張力的這幫人就算不清楚小屠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但人家眨眼就打倒地那四個人,是大夥兒中身手最好的四個,毫無疑問,那是絕絕對對地高手。
八個人就這麼昂然地從人群中穿過、離開,直到走出很遠,陳太忠才回頭指指一個傢伙,點點頭,卻是沒說什麼。
那傢伙卻是嚇得登時打了一個冷戰。
他身上也裝著一把手槍,不過看到小屠的慘樣,死活沒敢掏槍出來,右手手心冒出的汗,已經浸得槍柄有些溼滑了,陳太忠這一指不要緊,此人出汗的就不止右手了——他連脊背上都冒出了半斤多的冷汗。
顯然人家是說,我沒動槍算我命好,可是,那傢伙……怎麼知道我褲兜裡有槍呢?
撇開這一撥人的反應不提,繼續說陳太忠他們這一夥。
走出很遠很遠,都沒人敢說話,直到最後,阿寬實在忍不住了,哆裡哆嗦地發問了,“陳……陳叔,那個,你有沒有受傷?”
得,本來他還叫陳太忠為“陳生”呢,見識瞭如此火爆的一個場面,他連“陳哥”都不敢叫了,直接喊出了“陳叔”。
“是啊,自殺的那傢伙,手裡拿的是五四呢,”馬瘋子的一個馬仔接話了,他們在陳太忠背後,沒看清事情的完整經過,“那槍我玩過……”
“陳哥怎麼會受傷?”馬瘋子冷冷地打斷了他的話,自家的馬仔居然在這麼幼稚的問題上做文章,讓他臉上有點掛不住,不過,這也說明,他沒把陳太忠跟狗臉彪的糾葛說出去,看,對這麼靠得住的手下,我都嘴很嚴呢。
“有準備的話,手槍算什麼?”狗臉彪也接了兩句,“陳哥運起氣來,連步槍都不怕呢,真是少見多怪。”
聽到這裡,阿寬有點明白了,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武林高手,“呵呵,我還以為……那是武俠書上胡吹的呢,敢情真有這種人啊,那陳叔你……咳咳!”
他的話還沒說到一半,只見陳太忠身邊的人都轉頭怒視自己,終於乾咳兩聲,不再說下去了。
陳太忠的心思不在他身上,他看了狗臉彪一眼,也猜不透這傢伙是有意幫自己遮掩,還是果真這麼認為,不過,丫這麼一說,倒也省去了他做那些無謂的解釋。
只是,武林高手……那算什麼?切,擋得住哥們兒一指頭嗎?
其實,他心裡一直覺得,狗臉彪此人,做人不如馬瘋子穩健,而且似乎……還有意染指毒品?論起社會上的口碑,兩人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同是亡命,馬瘋子的表現,可一點都跟“瘋子”不掛鉤。
他心中,對狗臉彪實在沒什麼好感,翻臉無情的人誰會喜歡?不過,想想真要給其一個“我需要運氣才能扛揍”的錯覺,似乎也不是什麼壞事,最起碼,那傢伙想動什麼歪腦筋的話,肯定是要吃不了兜著走,也省得丫去打老爸老媽的主意了。
“陳哥,這件事,你看……還要不要再找他們的麻煩了?”狗臉彪哪裡知道他的想法?還主動地表忠心呢。
“阿寬,那些人什麼來路?你知道不?”陳太忠側頭問問阿寬,他不擅長玩槍,當然也就不知道小屠的身手和槍法屬於什麼檔次,不過,什麼事情都是搞搞清楚比較好一點吧?
否則到時候人家算計他來,他倒是不怕,可要是亂槍一陣橫掃,他能脫身,其他人怎麼辦?
——他這些同伴,擱在往日死了就死了,反正混黑的也沒什麼有好下場的,可發生眼下的話,他臉上掛不住啊,羅天上仙的尊嚴,還要不要了?
“這幫人……我也沒見過,”阿寬沉吟一下,搖搖頭,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不過,死的那傢伙槍玩得很好,估計不是什麼好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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