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好好,我不是黨員,我覺悟低,”呂強被王小虎的官腔給逗樂了,舉起雙手錶示投降,“其實太忠也是黨的幹部,我這麼做,就算不是宣傳黨的幹部,也不能算成給咱黨抹黑吧?”
“那就這麼著吧?”王小虎看看坐在那裡發愣的陳太忠,“陳科長,你還有什麼好的建議沒有?”
“沒有,我……我看看荊老的字兒吧?”陳太忠裝模作樣地站起身來,“呵呵,久仰其人了,可真是沒見過字啊……”
看他眼中裝出的熱情,呂強噁心得差點吐出來,剛想說一兩句風涼話,卻不防那廝又來了一句,“哦,是影印件,原件呢?呂總,你這不是假冒的吧?”
撇清,也不是你這麼個撇法!呂總氣得快跳起來了,可嘴上還不能說什麼,只得咬牙切齒、話裡有話地回答,“原件馬上就特快專遞來了,陳科,你不會以為來不了吧?”
“開個玩笑而已,呵呵,”陳太忠輕輕笑一聲,臉色又沉了下來,也不顧王小虎在場,“主要啊,剛才梁建勤讓我太噁心了……”
這是大實話,這種噁心的感覺,甚至在陳太忠走出紅山區政府大樓之後,都沒有消散,他呆呆地站在自己的林肯車邊,手託下巴,琢磨著該怎麼報復一下那個姓梁的。
呂強見他出神了。知道今天這廝也被刺激得不輕,說不得跟上來溫言安慰兩句。“太忠,這年頭,有得必有失,做什麼事不得付出點代價?別理那個梁建勤,丫就是一隻瘋狗。”
“哼,”陳太忠氣呼呼地哼了一聲,心說“太忠庫”這歪點子還不是你想出來地?結果哥們兒稀裡糊塗地就跟著栽進來了。
當然,這也是他下意識的抱怨。陳某人雖然操蛋,但基本地是非還是分得清楚的,今天呂總為他吃了排頭,那也是不爭的事實,做了好事卻被人掃臉子。估計老呂比自己還鬱悶呢。
“他好像說,你愛修不修?是不是這話啊,老呂?”陳太忠轉頭看看呂強,“要不你停停工,跟他叫一下真?”
“那怎麼可能?”呂強嘆口氣,接著又搖搖頭,“唉,王小虎對這件事也很操心呢。怎麼說也是紅山區今年的成績,我要是就這麼停工,那不是連他也得罪了?”
“你這麼想,可就錯了。呵呵”陳太忠笑著搖搖頭,他自忖現在對官場的認識,要強過呂強幾分,說不得就要賣弄一下,“只要是你說受到了梁建勤的壓力。王小虎對付起梁建勤來。不是又多了點籌碼?”
“話你倒說得不錯,不過。現在你不是求王小虎往上遞話呢?”呂強的思路,其實遠比他清晰,“在揭牌之前要是這麼搞,訊息就遞不上去了,那我修這半拉子水庫,圖什麼了?”
那倒也是,陳太忠無言地嘆一口氣,開啟後備箱,扔給呂強兩盒洋酒兩盒雪茄,“正經的法國貨,自己回去慢慢享受吧,你待著,我走了。”
“喂喂,”呂強知道,陳太忠出手不會太小氣,不過,“我說太忠,你不給王小虎送點?好歹也是第一次見面。”
“要是不求他辦事,送點倒無所謂,再說……我拎到辦公室去?真是地,”陳太忠看他一眼,開啟了車門,“讓你拿著你就拿著,我手裡多了……”
“可是……”呂強猶豫一下,見他要往車裡鑽了,抱著一摞盒子趕緊上前兩步,“太忠,荊以遠的字兒什麼時候能到?”
“快了吧,不過,咱們用得著嗎?”陳太忠皺著眉頭回一句,又苦笑著搖搖頭,“算了,老呂趕緊把東西放你車裡吧,讓人看見不好,我心裡不痛快,先走了……”
胡秀峰這時候正站在視窗,遠遠地打量著二人,自打兩人離開辦公室去拜會王書記,胡主任這心裡就總有點靜不下來。
沒錯,他是不想參與這種事,可是人總是有八卦之心的,尤其是在這八卦可能殃及自己的前程的時候,他沒理由不擔心一下。
梁建勤爭不過王小虎,那是鐵板釘釘地事情,梁區長快到點兒了可能無所謂,可是他胡秀峰還年輕啊,現在政府辦做主任,雖然已經是很小心了,但是他可以肯定,再謹慎,王小虎怕是也要對自己有點成見。
看陳太忠拿了些裝飾精美的盒子給呂強,胡主任禁不住嘆口氣搖搖頭,唉……真是幹部裡的恥辱啊,為了製造噱頭,居然給商人送東西,整個就是乾坤顛倒嘛。
陳太忠也覺得恥辱,卻是因為梁建勤的那幾個字“幹部不像幹部”,心裡憋著氣,搞得他一下午都有點心神不定,晚上看來,得再找吳言商量一下了。
不過這年頭的事兒,還就是這麼奇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