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這字,真的古韻十足啊,”廖宏志一眼看到玉板上的“家、戰”兩字,就沈浸在其中了,不由自主地伸出手來,在空中虛划著。
他能看得出來,陳太忠的筆力一般,但氣勢卻是不薄,雖然其中有些他不甚了了之處,但毫無疑問,刻在這玉板上的字兒,卻是比那寫在名片上的字有味道多了。
不過,他可不算最能品味出其中滋味的,五分鐘之後,他抬起頭來,才發現荊以遠雙目如鉤,如痴如醉地抱著另一塊玉板,嘴裡還不停地喃喃自語著,簡直像一個老年痴呆症患者雖然這形容,似乎有點不太厚道。
“陳科,啥時候方便,給我也刻兩塊?”廖宏志真有心要了,他原本就喜愛書法,而且陳太忠寫的字裡,有他覺得值得琢磨的地方。
論眼力,他也算一等一的了,但比荊以遠這大師級還是要差很多,弄幾個這字,回頭沒事的時候,把玩一下,不但能陶冶性情,沒準還能從中悟出什麼東西。
“哦,這個啊,廖局你都這麼說了,那還有什麼不成的?”陳太忠笑眯眯地點點頭,事實上,自打他聽說此人是安全域性的,心裡早就惦記上了。
張瀚說的那件事情,他原本都已經打算放棄了,可是眼前遇到這麼一位,他的心思就又被鉤了起來,甚至,他都在考慮,接到甯瑞遠以後,要不要攛掇著他在素波呆上一晚。好方便自己的行事。
所以,廖局長一開口,他斷無不理的理由。“正好。有點事情,我還想跟廖局長打聽一下呢。”
“哦?什麼事情?”聽到這話,廖宏志有點奇怪,“咱倆的工作,好像沒什麼交叉的地方吧?是私事兒?”
陳太忠點點頭,意味深長地笑笑,又掃一眼桌上地眾人,廖宏志心裡就明白了。
就在服務員端上第一道菜的時候。陳太忠的手機響了,來電話地是甯瑞遠,“鬱悶了,太忠,靠,上了飛機又下來了,說是有故障,登機時間又推後了。四點登機,還是說不準……”
“嘖,早知道這樣,我就不在機場等了,”陳太忠一聽。就有點撓頭了,“我先找個地方,登記住宿吧,你們七八點鐘下飛機地話,肯定只能在素波過夜了……”
他這話。桌上的人都聽見了。等他放下電話的時候,王玉婷先笑了。“我說陳科,你這不是……折騰人嗎?荊老這麼大年紀了,身體還不是很好……”
“你以為我很喜歡等人啊?”陳太忠實在有點哭笑不得,他伸出四根手指來,“一百四,我在素鳳路上,最快的時候,開到了一百四,誰知道他會晚來啊?”
“不行,你得賠罪,”池志剛不在場,王玉婷就敢跟陳太忠開玩笑,她登時又恢復了打賭時那副小辣椒的模樣,瞪著眼睛看著他,“你不是說還會中醫嗎?你得幫荊老看看身體,這才行……”
“你還會看病?”聽到這話,荊濤奇怪地看他一眼,“不是吧?我怎麼沒聽紫菱說起來過啊?”
“嗯?荊濤看你說的,”荊以遠聽到自己兒子這麼說話,少不得瞪一瞪眼睛,“人家小陳喜歡祖國傳統的東西,會點中醫很稀奇嗎?是吧……太忠?”
可你老人家沒病啊,陳太忠被這話激得有點啼笑皆非,只看荊以遠的面色,他就知道,老頭身上真沒什麼病最大地病灶就是,人老了!
他正琢磨著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呢,冷不丁地,廖宏志站起了身,“我還有點工作,要走了,你們吃吧,荊老再見……小陳,回頭聯絡啊……”
甯瑞遠一時半會兒來不了啦,他自是要通知一下自己的人,眼下可正是飯點兒呢,而且,他又發現了幾個人,少不得就回避了。
陳太忠順著他的眼睛看去,卻發現門口稀里嘩啦地進來幾個人,其中有一個,卻是他認識的。
幾乎是在同時,那位也發現了他,略一錯愕,就笑吟吟地走了過來,“哈,我說鳳凰市來接機的肯定有你,果然……我沒猜錯啊。”
王浩波實在有點受不了啦,輕笑一聲發言了,當然,也是湊趣的意思多一點,“陳科,我發現,你在素波市的人面兒,比我們這些素波人可是強太多了,呵呵,走哪兒都有人認識你啊。”
“王書記,這你可說得不對了,我跟雷蕾認識,還真就是在鳳凰呢,”陳太忠衝著雷蕾笑笑,“哈,來抓新聞的?真辛苦呢。”
大家當然能看出,進來地這幫是記者,別的不說,扛攝像機的那位,機身上都打著字兒呢:“天南省電視臺”。
陳太忠想的卻是別的,怪不得廖宏志走了呢,估計是不待見這幫人,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