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銳鋒一邊說著,還不忘記挑釁一般地掃一眼秦連成,沒錯,就是敲山震虎,老子就訓你的人了,有本事你站出來咬我啊。
秦連成微笑著不語,心裡卻是暗暗給陳太忠打氣,小陳啊,你可得給我長臉啊。
“誰說我們是遊樂去了?”陳太忠看看楊銳鋒,鼻子裡冷冷地哼了一聲,“我們是尋找目標客戶談判去了,伯明翰的交易會完了,我們總不能坐在這兒傻等著合同自己送上門吧?”
隨著這一聲冷哼,他和楊銳鋒的關係,宣佈徹底破裂了,不過,縱然是這樣,他也不能說出太過分的話,是的,這是官場的慣例。
這種感覺很微妙,不太好解釋,打個比方說,同樣是決裂,陳太忠當然可以在剛才的話前面加上一句“楊銳鋒你放屁”,但事情……是不能那麼做的。
這話一旦出口,除非他在分分鐘內將楊銳鋒一擼到底,表現出太子黨一般的彪悍,否則的話,他很難在官場中再交到什麼臂助了。
無論關係如何,上下尊卑總是要講的,玩遊戲就要講遊戲規則,沒有與眾不同的外掛的話,最好還是少囂張點。
可就是這個冷哼,氣得楊銳鋒就要暴走了,“在伯明翰你簽了幾個合同?沒有吧?當地的資源你都不知道挖掘,居然跑到法國去……”
說到這裡,他轉頭看向秦連成,冷笑一聲,“秦主任,你們招商辦就是這麼做事的?說個好高騖遠不過分吧?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交待。”
“我從不關心具體操作的,”秦連成坐在椅子裡,懶洋洋地搖搖頭,似笑非笑地看著楊副市長,“我們招商辦不注意過程,我們要的是結果。陳科長……業務能力還算可以。”
這話,就是實實在在的一個軟釘子,鄧公的“黑貓白貓論”,時下正熱得燙手,楊銳鋒就算想挑刺,從這話裡也挑不出來。
“我們已經很盡力了,實在沒什麼潛力可挖了,”王玉婷看不過眼了。以她的眼力,自是看得出,考察團的團長和副團長在較勁,不過。她心裡真的憋得慌:你憑什麼以為我們什麼都做不了?
“草簽了ici一個建廠意向,還有四五個意向,正在接觸中……”
接觸中的專案……那是做不得數地,雖然大家都明白。招商引資是一個漫長的過程,可居然能草簽一個意向,那這個展位的錢,可就算沒白交了。
“哈。是嗎?”秦連成登時就樂出了聲,“小王,你辛苦了。呵呵~”
他嘴上說的是小王。大家心裡何嘗不清楚。人家是說——我們招商辦草簽了一個意向,怎麼。楊銳鋒你不是說籤不了嗎?
“才草簽了一個專案?”楊銳鋒冷哼一聲,不過這次,他就要拉人幫腔了——最起碼大家是這麼認為的,“張科長,你也是做業務的,麻煩你跟我解釋一下,這麼大的交易會,草簽了一個專案,是不是就值得沾沾自喜了?是不是就值得某些人公款旅遊了?”
得,就這麼一個問題,張玲玲科長就被直接架到了火上,她的話,註定要得罪某個領導了——兩個副廳都豎著耳朵呢。
這一刻,她真地為難死了,一個是自己的頂頭上司,一個卻是市裡實權在握的副市長,換了是你,你會選擇哪一邊?
當然,換了是你你肯定選擇秦連成,可張玲玲不是讀者嘛,她左思右想,選了一條大約是屬於中間的路,兩邊都不得罪是最好地,“這個……具體情況要具體對待,我也說不好……”
平心而論,這是一句實話,一句大大的實話,不過遺憾的是,這句實話卻是同時將雙方都得罪了。
秦連成想的是,你丫好歹是我招商辦地人,這次出來的性質,你又不是不清楚,純粹就是旅遊加購物來了,誰對那個展位有過指望?嗯?你居然說草簽一個意向不算什麼?人家還有後續的意向你也不考慮了?
你的屁股,坐到哪邊去了?
楊銳鋒也很生氣,你說個“成績很差”會死啊?一路上只聽你說這個陳太忠如何如何地不堪了,眼下到了節骨眼上,你反倒是不做聲了?
“說不好,張科長說‘說不好’……”他冷笑一聲,微微點點頭,“那就是說,這個成績……最少不是很拿得出
然而……這就是有些人翹尾巴的資本!”
說到這裡,他聲色俱厲,“……這就是在國外肆意破壞鳳凰市形象地資本,這就是讓駐法大使館把狀告到我這裡地資本!”
“陳科做了不少工作,”謝向南憋不住了,他木呆呆地看著楊銳鋒,“在他地公關下,德比發來了邀請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