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晚上的胡天胡地之後,陳太忠起了個大早,因為然是休息日,自己要做的事情,其實還是滿多的。
最起碼,昨天李兆祿跟他要招商辦的資料,才讓他反應過來,秦主任不但在工作時是自己的領導,節假日的時候,也得去探望一下才對,這些瑣碎的細節小事,說輕點是跟個性有關,說重了還是看個人的情商。
他還想著,秦主任未必能起多早,八點半左右打電話最合適呢,結果等到了時間,拿起手機一看,卻愕然發現手機上的未接來電,居然有四十八個之多!
當然,大部分電話還是張瀚打的,陳太忠一邊痛罵此人的厚顏無恥,一邊悻悻地將靜音改成了鈴聲,他有點奇怪,王宏偉怎麼會給自己也連打了三個電話。
王宏偉的電話,他肯定是要先回的,誰想他這邊剛一撥通,那邊就將電話接了起來,“我說小陳你搞什麼啊?怎麼死活不接電話?”
“唉,別提了,遇到個無賴,”陳太忠嘆口氣,有點哭笑不得,“我說王局,你不是在忙中天的案子嗎?怎麼想起來聯絡我了?”
“除了中天,還有常三呢,”王宏偉有氣無力地嘆口氣,“唉,太忠啊太忠,看你給我整的這些事兒吧,怪不得別人都叫你‘瘟神’呢……對了,跟你說一聲,西門齋死了,被人毒死的。”
“西門齋?”陳太忠愣了一下,才想起這個人來,他挺奇怪的,“你們沒刑拘了他嗎?怎麼會被毒死呢?”
“他是警察,一刑拘就是醜聞,事情沒徹底定性。怎麼可能刑拘?”這次,輪到王宏偉哭笑不得了,“好了,不跟你扯這個了。我問你一下。‘帝王宮’那檔子事兒,是不是馬瘋子整出來的?”
這原本就瞞不了人,更別說身為警察局長的王宏偉了,不過。陳太忠不打算承認,“王局你這就是開玩笑了吧?那不是趙大庭所長接到了舉報?”
“哦。那我就放心了,”王宏偉輕笑了一聲。“呵呵,這個西門齋的死,我們傾向於定性為‘因公殉職’,小陳,市局再也亂不起了啊……”
因公殉職?把毒品換成肥皂。就是因公殉職了?陳太忠一時沒反應過來。等他回過味兒來的時候,王宏偉地電話已經結束通話了。
這傢伙不是被人毒死的嗎?陳太忠一時有點想不明白。不過,他可以肯定一點,王宏偉特地向自己打這個招呼,那就是說:我知道丫是你仇人,可人都死了,你也不用再折騰了。
顯然,王局是真的忌憚了哥們兒這個瘟神了,想到這裡,他有點哭笑不得,多大點事兒啊,還專門告我一聲,你王局的面子,我能不買嗎?
市局亂不起了——大約……是想粉飾一下太平?陳太忠想來想去,還是有點想不明白,那下毒地這傢伙,總不能不查吧?
難道說,常三地案子,還牽扯了市局的其他領導?王宏偉想捂蓋子?他一時間琢磨不出人家的用意,也就不想了——等到水落石出的時候,我再慢慢分析好了。
下一刻,他就打通了秦主任地手機,不過遺憾的是,秦連成已經回家了,不是鳳凰地家,而是素波的家,他地老婆孩子,可都是在素波市呢。
現在的秦連成,對陳太忠那叫個客氣,聽說陳科長要來拜訪自己,笑眯眯地連呼不用客氣的同時,兀自不忘記向陳太忠打聽一下,現在那個中天的案子,進展如何。
陳科長當然是無可奉告的,不過秦主任也沒介意,在電話裡還不忘叮嚀他,一定要抓住這次機會,適當地表現一下,要是能獲得蒙書記地青睞,那最少要少奮鬥二十年呢。
其實,從許純良那兒,秦連成已經知道了,陳太忠同蒙家交情匪淺,可是,偽作不知地同時,能提出一些合理化建議,豈不是更好?
陳太忠嗯嗯啊啊兩句,才說要掛了電話,猛然才想起自己的正事兒,“對了,秦主任,您在素波,能不能把近幾年天南全省地招商引資明細,幫我要一份兒啊?我這兒……想整理點東西,手上缺資料。”
“哈,這個啊,我可以回去配合的,”秦連成直接就會錯意了,他開心地笑笑,“《天南日報》這次,打了咱們一個措手不及啊,咱們要不準備點東西,還
好交待了呢。”
“呃……是這樣,我只是想做個資料包表,”陳太忠聽得有些汗顏,這兩天他忙得焦頭爛額的,不過,滿大街都是賣《天南日報》的,他自然也知道,招商辦和自己都上報了,“就是統計分析一下。”
他倒不是有意瞞著秦連成,實在是間諜案這事兒太過離譜,不落實清楚的話,根本沒辦法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