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同意你的觀點,但是我不得不提醒你一下,”黑麵軍統領陳霸先抱胸而坐,冷然提醒道:“我們地軍糧和傷藥都不夠了,最多隻能再支援一天,而且飛蝗弩的箭矢也都快要消耗光了,再這樣死守下去,我們的戰鬥有可能會變成短兵相接,那樣的話,我們的獲勝優勢就更加小了。”
雖然陳霸先的語氣有點生硬,更帶著一點譏諷的意味,但是宋璋卻沒有絲毫反抗的意思,畢竟陳霸先不同於其他的玄甲軍統領,差不多都是從扞死親衛中提拔出來的,他是實實在在靠著一雙拳頭打拼上了這個位子,即便是身手最好的嘯林軍副統領陸萬友也沒有信心能夠在單挑的情況下穩贏他。在扞死玄甲軍中還帶著一絲草莽之氣,你強我就尊敬你,你弱我就踩死你,弱肉強食是在扞死玄甲軍中生存的基本要點,所以陳霸先遠遠比其他統領更能受玄甲軍士的尊重。
“我們不是還有援軍嗎?”二十四位正副統領中,年齡最小的王離並不因為自己年青而不敢發言。
“王老弟,你難道忘了王爺以前跟我們說的一句話嗎?任何勝利都不要希望從別人的幫助中獲得。”竇雲不失時機的教育了一下玄甲軍中的小弟級人物,而後繼續說道:“雖然我們都清楚關山月的援軍正朝這邊來,但既然我們知道了這個訊息,那麼薛玄也一定會知道這個訊息,他一定會派人過去阻擋關山月。”
“關山月的龍城鐵騎有著北地第一騎的名號,他在遭到薛玄的偷襲後,依然將軍隊完整的帶回山陽便足見其軍力之強,不可小窺。”一直沒有出言的踏雪軍統領李宗弼忽然站起來走到行軍圖旁,看著行軍圖說道:“薛玄既然知道龍城鐵騎的厲害,自然不會讓他加入湯池的戰局來增加變數,他一定會派一支軍隊到寧縣和山陽之間的山道阻擊龍城鐵騎,而最有可能派出的軍隊就是從一開始就沒有參與攻城的萬騎軍。若是這樣的話,無論薛玄是否是設定的
只要我們兵力集中,就有一戰之力。“
聽到李宗弼的話後,所有的將領全都愣了一愣,竇雲皺了皺眉頭,說道:“你的意思是讓我們趁著對方兵力分散之機,將計就計,全軍出擊,與對方決一死戰!那你怎麼會覺得薛玄一定會派兵阻擊龍城鐵騎呢?”
“從薛玄這個人的性格!”李宗弼極為自信的說道:“薛玄這人絕不是那種喜歡將自己困在絕地之中的人,他信奉的一句話就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所以他一定會給自己找一條能夠讓他重新崛起的後路,而西進北疆則是最好的退路,所以他一定會聽從其他將領的意見,預先阻擊龍城鐵騎,以免在他兵敗逃亡的時候,龍城鐵騎跑出來找麻煩。”
眾人聽了李宗弼的話後,也都覺得有些道理,紛紛點頭,於是名義上的大軍統帥呼延正沉聲問道:“既然李統領認為我們應該就計出擊的話,那麼攻擊的重點應該是哪裡呢?此外派出多少兵馬合適呢?”
“攻擊地點嘛?就這裡吧!”李宗弼抬手指著行軍圖的正下方薛玄大軍先鋒前陣,解釋道:“所謂出其不意、攻其不備,與其攻擊對方不痛不癢的弱點,倒不如全力出擊,攻擊對方的要害,一擊斃命。”而後他頓了頓又說道:“而且按照我的意思,就是不要再守城了。全軍出擊。”
雖然眾人皆覺得李宗弼地話可行性很大,但是棄守湯池城這個決定茲事體大,不是他們能夠做主的,呼延正讓玄甲軍統領在這裡等一會兒,自己則快馬趕往位於城中央的城守府中,讓韓定軍來決定這件事。
在營房內,七人沉寂了一會兒,都用各自的方法掃視了一下週圍。在確定沒有其他人偷聽之後,迎客軍統領張首先說道:“不知諸位對韓老將軍遇刺這件事情怎麼看?”
“怎麼?你也覺得其中有問題嗎?”守月軍王離驚訝的看向坐在身旁的同僚,說道:“在事情發生的最開始,我就覺得有點怪怪的,但是總想不出哪裡不對勁。”
“不單隻有你我二人覺得不對勁,只怕其他人也一樣感覺到了。”張邯朝其他人抬了抬頭。見到其他人也沒有反對,便繼續說道:“韓老將軍做事向來穩重,可那日他突然一反常態地推翻了我們之前做出的所有軍事部署,命令全軍緩進,還莫名奇妙的接見了那一家幽州百姓,令到自己遇刺受傷。更為讓人不解的就是撤退的時候,我們明明可以撤回山陽和關山月的大軍匯合在一起,他卻下令全軍駐守在湯池這個小城裡,讓別人圍困其中,而且我們用攻城車投擲火油明明可以重創敵軍。他卻又下令不準使用任何攻城利器,讓我們憑人力來阻擋敵軍進攻。這根本就是想要我們困死在湯池城。”
“你們有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