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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夜不安寧,越軍終始沒搞清中國軍隊用的是什麼新式武器。

21。蛇傷

貓耳洞諸多生靈中, 毒蛇是最陰險的鄰居。 尤其地勢較普通洞低,蟒比較少(老山戰區為立體氣候,高處涼,低處熱),毒蛇便越發橫行。

有“老山第一殺手” 美稱的冷槍手向小平來到205號哨位,哨長決定設洞宴招待。向小平打冷槍彈無虛發,在戰區名聲赫赫。他的射擊位置轉移到哪,戰果就跟到哪。菜是老一套,罐頭。從石縫裡拿出半瓶白蘭地,哨長猶豫了,防蛇酒喝完怎麼辦?轉瞬狠了心,先喝再說。酒斟上,容器簡陋。老向光臨寒洞,是我們哨位的光榮,沒什麼好招待的,來,自家弟兄樂呵樂呵,第一個幹掉。來,好事成雙,哥倆好呀,幹。宴畢,酒酣耳熱,向小平出去勘察射擊位置,哨長抓著空酒瓶,發了愁,好事難成雙,喝著痛快,來了情況就難收場。

他問:“蛇出來怎麼辦?”

兵們說:“沒事,咱們五個人呢。”

說的容易,毒蛇一出來,黑的粉的綠的花的都有,還有兩頭紅中間黑的,又不願殺生,誰他媽有辦法?

蟒好辦,給它吃飽就行,同人沒有根本的利害衝突。毒蛇不行,喂得起留不行,得把它請出洞去,別以為這裡好吃好喝就留戀。首先要防毒蛇進洞。上級發的雄黃,各個進出口佈下一些。重點高防地帶撒些菸絲。毒蛇爬過的地方用棍劃拉劃拉,不讓它順著自家的味又返回。等等。儘管有這些措施,毒蛇還是能滲透進來,大大小小的縫隙讓你防不勝防。一旦進來,老辦法是朝蛇噴煙,幾個人一起抽菸,一起噴,越濃越好,臉還不敢湊得太近。後來煙不太靈了,又改成噴酒,這招還可以。兵們說,早晚有一天,蛇有了酒癮,又得換招。然而,洞內很黑,常常是毒蛇爬進來發現不了,人赤身露體躺著,毒蛇爬上去。毒蛇一般不主動咬人,但你在睡夢中,肚皮上涼嗖嗖上來個東西,你要不要有點反應?故而睡覺中的蛇傷多為右手。

本章開頭提到掛蚊帳被銀環蛇咬三口的戰士叫覃明祿。小覃是三機連三班戰士,事情發天在87年9月18日下午3時30分。他說:“先咬的左虎口,以為什麼東西紮了一下,象休子和尖鐵絲,右手上去撥拉,右手食指又連著兩口,蛇緊緊咬住,吊在手指上,這時知道有東西咬顧不上猜是什麼,使勁一甩給甩掉了。我一叫喊,新兵跑過來,打死蛇,把腦袋砍下來。進洞前上課就講過,捱了蛇咬,把頭帶著,不然不知道是啥蛇,不好辦。兩年手疼起來,直個勁兒往上鑽,脹,頭暈的不行,知道衛生員來,後面就稀里胡塗了。醒來是晚上了,醫生、女兵,圍著忙,又弄又量,心裡慌, 動不了,輸了7天氧,45天出院,現在還弱。”衛生員王之永說:“我跑去看他們哨位,一看,銀環蛇,血液毒。給兩條胳膊都紮上止血帶,拿刀切開引流,排蛇毒血,15分鐘送到團衛生隊,打胰蛋白酶,普洛卡因封閉,又轉醫院,服蛇藥,抗菌素,救了過來,下床是好幾天以後的事,銀環蛇象一條腰帶,一節黑,一節白,挺大挺大的,好嚇人的。”

洞頂的滲水奏了很長時間的漂亮樂曲,才把一個罐頭盒滴滿。哨長鬍光會小心翼翼端起罐頭盒,送進塑膠水桶的桶口,慢慢向裡傾倒。桶底水不多了,存一點是一點。他沒想到,有一條蛇溜進了桶裡偷水喝;他更沒想到,這條喝夠了水又洗了澡的蛇要恩將仇報。他馬上用左手掐住胳膊,當時手就腫了。

問:“什麼蛇?”

答:“不知道,挺毒挺毒的。”

他當時就不行了。抬下去一直昏迷,刺開肉,吸毒,肉上挖了坑,猛吸。毒傳到了背部,胡光會亂說話。現在背上還留了個坑,手指伸不直。

晴午的貓耳洞裡黑漆漆的。機槍手牧寶正睡得滿頭大汗,肚皮上有個涼津津的東西在動口。他伸手去摸,右臂被咬了一口。

牧寶跳起來:“蛇!蛇!”

康順國說:“你說夢話呢,別咋呼。”

牧寶叫:“小胳膊疼了!”

哨兵喊:“有蛇!”

大家都起來,點了蠟燭,蛇已跑掉。貓耳洞與另一個洞相通,衛生員楊貴方跑過來,牧寶的右胳膊發黑,忙紮上止血帶,正要穿過通道去打電話報告,就聽到有呼呼聲靠過來,大家一看,一條黑身紅斑大蛇,杯口粗,支起一米高的身子,小腦袋上一對眼睛反射燭光,又寬雙癟的大脖子上排列著一道道醜陋的橫紋。

“眼鏡蛇!”衛生員認得。

眼鏡蛇被電光逼住,不向前也不退讓,呼呼噴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