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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悠的放下。

“傑克先生,你的問題很有意思。其實我在倫敦呆了五六年,說了解這裡的話,肯定是比不上傑克先生你的。”張東城微笑著,侃侃而談。

“關於倫敦,在我對城市的符號化印象中,很多城市,比如巴黎,比如布拉格,是很陽春白雪的感覺,古老的建築和城區,是那種隨時可以作出白白的雲啊藍藍的天的感嘆的。只有倫敦,是下里巴人的,從狄更斯開始,灰濛濛的倫敦是各色神通魚龍混雜,亂糟糟地一起在泥巴里面打滾。上流社會都優哉優哉地住在風景如畫的莊園裡,倫敦,卻是個熱鬧的大泥潭,穿著各式風衣的小人物互相制肘,外表光鮮的大泥潭。最為標誌性的,是帶著高筒帽的古怪紳士,手杖“嗒嗒嗒”地敲在溼漉漉的石磚上,推開一扇窄門走進去,門牌上寫著“XX街XX號”?”

張東城的話,是用純正的倫敦腔說起的,在讓傑克感到親切的同時,又有一絲意外。

傑克和奧斯敦都瞭然,在這兒他們生活了一生,張東城最後說的高筒帽紳士,他們都清楚地知道,不是別的,正是風靡世界的大偵探福爾摩斯。

聽著張東城的話,傑克有些動容,雖然只有五六年的時間,但張東城對倫敦的理解相當不俗,當所有人都注意著倫敦那曾經歐洲中心世界中心的眩目光環時,他卻注意到了泥濘小巷與各式風衣的小人物。

最後的雨夜中的福爾摩斯,讓傑克的身體都坐直了,彷彿想聽聽張東城還有什麼樣獨特的看法。

“至於什麼是黑幫,我的看法是,黑幫並不一定都是叼著雪茄,抱著美女,手裡拿著衝鋒槍喋血街頭,充滿吸食大麻之後滿是迷幻感的氣勢凌厲,也有著底層混混說著各種英式厘語,嬉笑怒罵間揮灑著熱血與小人物特有的智慧,他們掙扎求存。黑幫,對於我們普通人實在太遠,但卻對於男人的誘惑通常是致命的,這是種基於天性的吸引。那不是我們普通民眾可以觸及的世界。而人們對於未知神秘的領域,總是抱有無盡的嚮往與好奇心。在我們欣賞黑幫電影時,經常會不知不覺中打破自己固有的是非觀,世界觀,彷彿自己就是那為所欲為,義氣為先的黑幫份子。”

張東城不緊不慢地說著,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潤了潤嗓子,淡然而笑:“美國有黑幫電影,英國也有黑幫電影,在中國香港,也有非常引人注目的黑幫電影。而我要做的,是一種創新,從原來單調的單線條方式中跳脫出來,用鏡頭去描述,去描寫一個啼笑皆非,陰錯陽差而已引人大笑的黑色幽默,一個迷幻的世界。”

“我的電影裡,有長長的臺詞細細碎碎念個不停,音繞十八灣的倫敦腔四處迴轉,標準英倫範兒的配樂和那灰衣豎領針織衫,故意斑駁質感灰黃的畫面,多線式的人物軌跡演繹出迷宮式的環環相扣。講述著非英雄主義的另類黑幫,一個酷而有趣的英倫黑幫,對,就是酷極了的黑幫。”

有些難為情地挪了挪身子,傑克完全沒想到張東城完全不符他的外表年紀,說出的話很讓人深思,對電影也有著極其獨特的理解,絲毫不是自己想像的只是運氣暴棚,實際上草包一個的人物。

在張東城的講述中,傑克也對這部電影完全產生了興趣,他收起臉上嘲諷的笑容,真心誠意地表示著自己的新想法:“不知道史密斯先生,能不能把分鏡頭劇本給我看下?”

再度出乎他意料的是,張東城瀟灑異常地站起身來,雖然語氣還是那樣的客氣,但其中的冷淡意味卻是無比的濃厚。

“導演與攝影師,在工作中彷彿如同情侶般親密,必須具備完全的信任與默契。很遺憾,傑克先生或許是個偉大的攝影師,但與我的交流,卻充滿了誤會與不確定性。很抱歉,我想要需要找過一位攝影師了。”

對諤然的奧斯頓老闆點了點頭,張東城轉過身,大步走出門口。

傑克也愣住了,沒想到這年輕的導演自尊心這麼強,竟然折服自己之後,卻不給一絲面子,拔腿就走!

奧斯頓摸了摸腦門,嘆息著說道:“史密斯是有個相當有才華的人,我確信他的第二部電影會引起轟動。而你又是全英國最好的攝影師,我原本以為你們能碰撞出火花,沒想到,卻是這樣的火花。”

一邊搖著頭,奧斯頓一邊站了起來,向門口走去。

“奧斯頓先生,剛才是我的語氣與表情太過份了些,我可以向史密斯先生倒歉。我現在真的很想了解他的電影。我說的是真的!”傑克激動無比地抓著奧斯頓的衣服,死活不肯讓他走。

“我勸你還是別看劇本了,看了劇本,你會更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