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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部分

,死後也無法倒下去。這,或許是唯一的站立者。

“怎麼會……”耶律明珠艱難的轉動身體,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他們……他們怎麼連自己人都殺?”

是的,在排弩的攻擊下,城頭上混戰的兩千人都已經倒在血泊裡,鮮紅的血混成一片,再也分不出什麼關中塞北。

“怎麼會這樣……”由於痛楚和震驚,耶律明珠的身體抽搐起來,手掌握著箭桿,卻怎麼也拔不出來。或許,這已經沒有意義了。

“我就要死了麼?”耶律明珠的眼神漸漸有些渙散,精力隨著血液的流淌逐漸流逝了。

“可是……可是我還想問問他……問問他……”一縷淚痕從清秀的面頰上緩緩淌下。

就在這時,薛禮出現了。

一名身披黑甲的青年縱身躍上城頭,好似神兵天降。天近晌午,雪亮的陽光給他身上披了一層金黃的光彩,而手中那張巨弓更如一輪耀眼的日輪,奪人心魄。金黃與純黑的組合,格外冷厲,也格外觸目。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這天神般戰士所吸引,竟一時愣住了。就連那些冷漠的弩手也不由一陣的疑惑,不知該不該朝他射擊。所有人都在心中猜測,這人究竟是誰?

“薛禮!”耶律明珠在心中狂呼著,卻發不出半點聲音。漸漸的,那金光閃耀的身軀逐漸模糊渙散,終於化作億萬金黃色的耀眼顆粒,飛散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無邊的黑暗。

“薛禮,是薛禮!”恢復了瞬間的驚詫,薛萬徹眼中閃過一團狂熱的火焰!這名威震塞北的名將怎麼會出現在城頭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在這等情形下,任憑他有通天徹地的本事,也難逃一死!

“放!”不待薛萬徹發令,指揮弩兵的將領已經看出了對方的危險,更何況,在薛禮身後,又有無數士兵爬上了城頭。

“嗡”的一陣鳴響,無數箭矢在一瞬間飛出,就像一道銀亮的潮。整個潼關城頭,都被納入這道死亡的潮水中,誰也無法逃避。

然而薛禮不逃!

一輪明豔的光輝在薛禮手中綻放,如一團金色的火焰,朝四面八方迸發!彷彿銀色的潮水撞上了金色的礁石,激起千重浪花,又化作滿天四散的雨。而薛禮背後,突然瞬間出現了一道晶亮的移動盾牆,將射來的飛矢截住。下一刻,這道盾牆已經擋在薛禮之前,彷彿一道老不可摧的長堤。

那是是裴行儉的近衛。

和薛禮的近衛騎兵相比,裴行儉的這支近衛並不出名。不過,他們倒有一點相似的地方,就是都受到了燕王的某種程度的啟發。若說近衛騎兵除了投矛以外還儲存了大部分大唐騎兵的特點的話,那裴行儉的步兵則已經在背離傳統的道路上漸行漸遠。

這支步兵的最大特色是統一裝備精鋼盾牌和寬刃劍,從外觀上看,有些類似於歐洲重型步兵。不過,他們身上的鎧甲獨樹一幟,乃是用皮革和金屬鏈複合而成,堅韌輕便,只是不易防禦弩箭一類的穿刺攻擊。不過,大面積的盾牌解決了這個問題,使士兵即有強大的防禦能力,又不失靈活快速的移動。

幽州在這支部隊身上的投入,絕不比薛禮的騎兵少。只不過,由於一些特殊的原因,他們並沒有怎麼出現過,也就少了許多揚名立萬的機會和戰鬥經驗。在這一點上,他們確實還及不上近衛騎兵們。

今天,該是他們露臉的機會了。

本來,裴行儉依舊捨不得把他們投入這種損耗極大的攻城戰中。這支部隊也並非為了攻城而存在的。不過為了幫薛禮,這些也只好拋在一邊。

還好,這些士兵都是百裡挑一的精銳,揹著盾牌照樣在雲梯上攀登如飛。然而一露面,就受到一陣暴雨般的弩箭的歡迎,若不是訓練有素,措手不及之下險些吃了大虧。

不過,也正是因為他們的到來,才救了薛禮的性命。若他們沒有跟隨登上城頭,怕是所有箭矢都會射向薛禮一人身上。即便他有通天徹地的本事,也不可能盡數抵擋。只是在薛禮看來,他並不認為自己是揀了條性命,這種深具英雄氣質的人物通常過於樂觀,認為自己是天命所衷,不可能陰溝翻船。另外,如果說近衛的登場屬於薛禮的幸運,那薛禮一人獨對數千排弩則是關中軍的幸運。而機會總是稍縱即逝,就看誰能把握。

從目前來看,雙方又回到了剛才的起跑線,誰也沒能上前一步。

“上!”薛禮冷喝一聲,所有近衛立刻編隊朝前推進,儘管對面箭矢不斷,卻難以撼動這種簡直是弓弩剋星的新型部隊。

上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