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輕波挑眉看了一眼牆角的人,十分驚訝地發現,這嬌花居然有幾分眼熟?
“是你?”早先在茶社有過一面之緣的那個書生?
嬌花顯然也認出她了,一臉的訝異。
大小天見這二人似乎認識,於是立刻以快到令人傻眼的速度收拾乾淨地上的東西塞到書生懷中,還順帶幫他拉好了衣服,哈哈笑著一人搭住一邊肩膀,極力粉飾太平,“鬧著玩鬧著玩的!我們兄弟倆在給他進行機會教育,告訴他暗巷有危險,入巷需謹慎,哈哈,哈哈!”
範輕波這才收回定在書生身上視線,不鹹不淡地看了一眼陳小天藏在背後的那隻手。
陳小天大叫了一聲“咦”,拿出身後的銀簪,一臉誇張的驚訝,直嚷嚷:“啊!找你半天原來在這兒!這位大哥快拿著吧,下次小心點,這麼貴重的東西不要再弄丟了哦!”
“哦,多謝。”書生有些呆愣地接過東西。
原來他們是一番好意,他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大小天互相使了個眼色,開始躡手躡腳往外移走,就聽身後一句“等等”,雙腿一軟,戰戰兢兢地轉過頭。只見那書生對他們露出一抹淺笑,有些愧疚地作揖道:“方才誤會你們了,對不住得很,請受在下一拜。”
大小天還道他在說反話,嚇得二話不說,拔腿就跑。
書生望著二人迅速消失的身影,一時有些怔忪,呆呆地喃喃:“施恩不望報,天子腳下果然義士輩出。”
範輕波嘴角不斷抽搐,這書生是天然呆麼,自己都快成烈士了還把搶匪當義士……
“對了,還沒謝過這位姑娘——”
“別!我就是個路人甲,你不把我當義士我就謝謝你祖宗八輩了。”她果斷打斷了他,然後將她撿到的胭脂盒塞給他,幫他收拾好布包,再將他帶出巷子。
茶社匆匆一瞥,只覺得順眼,現在細看之下才知道豈止是順眼。
倒不是說他五官有多出色,只是組合在一起溫良醇厚,左臉寫著“我很好騙”,右臉寫著“快來欺負我”,大小天不打他主意她才要奇怪。不過此人老實歸老實,看起來卻不木訥,加之長衫儒雅,氣質渾然天成,抿嘴一笑,竟有春風撲面之感。
聯想到先前大小天叫他“秀才”,她大概知道他是誰了。
“你是新搬來的秀才爺?”
書生老實地點頭,想起大小天叫她範姨,又恭恭敬敬地作了一個揖,道:“範姑娘既是兩位義士的阿姨,可否煩勞代在下向他二人致謝?”
範輕波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什麼義士?那兩個小鬼是街坊鄰里出了名的混世小魔王,欺軟怕硬,專愛欺生。你信不信現在只要我走開,他們二人立馬會出來再打劫你一次?”
書生瞪大了眼,顯然是不信。
看來他是不見黃河心不死。她蹲□去撿了個石子,瞅準了二人身後不遠處的一堵牆,扔了過去,牆那邊立刻傳來窸窸窣窣一陣逃跑的聲音。拍拍手,抬眉看書生,“這下信了吧?”
書生面色有些糾結,顯然是掙扎於信與不信之間,左右為難。
見他這副被人賣了還為人數錢的模樣,範輕波決定日行一善。“實話告訴你吧,四年前我剛來的時候也被打劫過,他們的惡習我再瞭解不過。因為前前後後我一共被他們搶了九次,幾乎全部家當都被搶光了。”見他訝異的神情,她有些得意地繼續說,“當然後來我都討回來了。大小天天不怕地不怕,唯獨怕死他們孃親了。”
“所以你與他們孃親結拜,成為他們的阿姨反制他們?”
書生也漸漸進入狀況了,見她點頭,又有些好奇地問道:“你是如何與他們孃親結拜的?”
輕波似笑非笑地望著他,“你真想知道?”
書生毫無防備地點頭。
範輕波曖昧地眨了眨眼,怪聲怪氣道:“我與她分享了一些閨房秘技,幫她從青樓女子那邊搶回丈夫的身心,她自然將我視為閨中密友咯。”
書生有些無措,白白淨淨的臉上迅速染了一層細細薄薄的紅暈。與此同時,他的眉頭卻也漸漸皺了起來,一直安守本分不敢直視她的雙眼突然對上她的,道:“範姑娘,請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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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三遇緣來是鄰居 。。。
畢竟是萍水相逢,範輕波倒不是很在意這書生對她的看法,反而饒有興致地打量起他來。
這個呆書生臉一紅,原本的兩分姿色變成七分,頗有些秀色可餐的味道,加之性子古板有腐儒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