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眾人不由為樹後那位“大妹子”捏了一把冷汗。
江湖中誰人不知兵器譜頭兩名中,金畫師是不禁女色,銀書生是不近女色。據傳銀書生初入江湖時,常有豪放女子見他外表文弱可欺加以投懷送抱非禮調戲,結果那些女子傷的傷殘的殘,紛紛退出江湖,導致很長一段時間江湖中陰陽失調到令人髮指的地步。
如今,那“大妹子”竟偷窺他出浴,還流口水流鼻血……
樹枝搖了搖,眾人俱提了一口氣,坐等喋血現場香消玉殞畫面。
“嘿嘿。”
人未至聲先到,眾人驚奇地發現銀書生在聽到這兩聲乾笑後殺氣頓斂,神情轉為疑惑,待到樹後那人繞出來時,他的臉一下子紅了個透!
看到他臉紅,本來還有些發憷的範輕波倒不害怕也不尷尬了,這才是她熟悉的書呆子嘛。
“那啥,我就是路過,你們繼續,不用理我……”
“咦,大妹子,你不是跟咱一樣來找銀書生比武的?”大漢聲如洪雷。
呃,原來這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八仙過海的陣勢,都是來找書生比武的麼,害她以為有群P可以看……範輕波撇了撇嘴,“這位大俠,您看著我像會武功的麼?”
大漢不信,“大妹子步法輕盈飄忽,分明是身懷絕頂輕身功夫之人。”
步法輕盈飄忽麼……我還體質陰寒常泛青氣呢你怎麼不乾脆叫我青翼蝠王算了。範輕波翻了白眼,說到底都是魂魄不齊的她與這具身體結合得不夠好的緣故。
“範姑娘的確是不會武。”書生的視線一離開範輕波,神情就恢復正常,對大漢溫聲解釋,順便宣告:“還有,在下早已自廢武功,自動讓出天下第二的排名,諸位請回吧。”
話音剛落,範輕波十分清晰地看到眾挑戰者的面部都不同程度地扭曲了下。
最早冒出來的那個白衣男無奈道:“書兄能輕易辨出我等藏身之處,叫我等如何相信所謂的自廢武功?”
書生愣了一下,微微蹙眉,隨即眨眼道:“我猜的。”
這話連鬼都不信吧?
果然,八位挑戰者七嘴八舌地鬧開了。一個說“書兄百般推脫莫非看不起我們”,一個又說“今日不分出個勝負誓不罷休”,書生應接不暇。範輕波見狀,心想此時不溜更待何時,迅速轉身,邁步向前——
“範姑娘等等!在下同你一起回去,在下還、還有些事要詢問於姑娘……”
身形僵了下,回過頭時卻是滿面微笑,“書公子不是在忙麼?輕波就不打擾了。有什麼事回去說也是一樣的。”
書生微微抬眉,書公子?是了,這個女人言不由衷的時候,總是叫他書公子的。
不知不覺,那幫江湖中人也停下了吵鬧。白衣男看著這傳聞中不近女色的銀筆書生露出近似於少女懷春的神情,心中不可置信之餘也多了一番計量。只聽先前那與範輕波有過同躲樹後之誼的大漢爽直地問道:“大妹子,你跟這銀筆書生好親熱嗎?”
此話一出,範輕波便懊惱不已。她傻了不成,說出“有事回去說”擺明了她跟呆子相熟,誰知道會惹上什麼麻煩!心中微慌,面上卻不露分毫,神色自若笑回:“算不得十分親熱,這位書公子是我一個街坊的兒子的教書先生,有過幾面之緣罷了。”
她看向書生,想示意他配合,卻見他面色赧然,眼神閃閃,望天望地就是不敢直視她。只略加思索,便想到他是在為大漢那句“親熱”扭捏。
扶額,呆子你這隨時隨地不分場合亂害臊到底是什麼毛病!現在四面環敵,你死了不打緊,我可是生死簿上寫著要活四十六歲的人註定現在死不了,要是傷了殘了下半生生不如死你賠得起麼混蛋!
在範輕波過分熱烈的注視下,書生終於稍稍回神,垂下眼瞼,囁嚅應道:“範姑娘說什麼,便是什麼。”
範輕波無語望天,她要哭了,書公子,書大俠,要你配合劃清界限但你這一副“妾身一切由夫君做主”的表情是想怎樣!其實你是犯病失散多年的哥哥吧!
她承認他那模樣的確楚楚動人我見猶憐,但這麼一來還有誰要相信她的清白麼……
還來不及哀悼自己坎坷的命運,突覺耳側一陣陰風襲來,肩上幾絲秀髮被劃斷飄落,一把利劍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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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後山野戰神馬的 。。。
“書兄若不想這位姑娘有任何差池的話,就接受我們的挑戰!”
就這樣,毫無懸念的,範輕波被挾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