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佳人拿著乾毛巾給寧致遠擦了擦微溼的頭髮,也將自己溼漉漉的長髮給擦了擦。
放下毛巾,護工就敲了敲病房的門,她知道,應該是中午的飯菜熱好了。
開了門,跟護工道了一聲謝謝,李佳人將熱好的雞湯倒出來,端過去給寧致遠,“致遠,喝點熱湯吧。”
寧致遠接過,低頭淺淺抿了一口,抬頭,沉默的看著李佳人。
他在想,像何潤之那種青春正好的男生追求李佳人,她心裡是不是也會有一點異樣?
他盯著她臉看得失神,盯久了,李佳人也察覺到,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上,神情有點莫名其妙。
她臉上長花了嗎?不然寧致遠怎麼盯著她看得入神?
“致遠,你在看什麼吶?再不喝,你碗裡的湯又該涼了。”她拿手在他面前晃了晃,開口說道。
寧致遠回神,望著她明亮的眼睛,張了張口,最終還是將到嘴邊的話給嚥了回去。
搖了搖頭,他說:“沒看什麼,我只是在想一點事情。”
李佳人也拿起了筷子,往嘴裡扒拉了一口飯,她午飯也沒吃,真的是餓了。
嚥下空中的飯菜,她隨意地問道:“在想什麼?想得整個人都愣住了。”
寧致遠斂下眼簾,濃密的睫毛在他眼窩上投射出好看的陰影,同時也遮掩住他眼裡的情緒,道:“許久沒去公司了,有點擔心而已。”
“公司的事不用擔心,不是有你爸,還有我爸媽在嘛,放心吧!”李佳人信以為真,衝他安慰道。
寧致遠輕輕“嗯”了一聲,兩人便再也說話,安安靜靜的吃完了午飯。
整個下午,李佳人都覺得寧致遠沉默得有點異常,她猶豫了一下,坐在他身側,問道:“致遠,你中午是過去接我的是嗎?”
他抬眸看了她一下,神色淡淡,看不出什麼,只是薄唇微動,說了一個“是”字。
“那你去的路上看到我了嗎?怎麼不喊我?”
不知為何,李佳人問出這句話的時候,眼神閃爍了一下,難不成他是看到她和何潤之差點摔倒抱在一起的畫面?
寧致遠垂在身體右側的手,微微攥緊,看著她,看了許久,才淡淡地開口道:“沒有,我過去,在樓下等了你一會兒,看你還沒下來,就想著你應該回去了,我就回來了。”
“呵呵……是嗎?我剛好碰到住院部的小護士要過來,我就讓她幫忙帶了我一程。”
李佳人說完不敢去看寧致遠的眼睛。
也不知道為何,她下意識就撒謊了,興許是不想讓寧致遠知道那一段意外的小插曲。
正因為她不敢看寧致遠的眼睛,她錯過了他臉上表現出一絲傷心的表情。
如果不是心虛,為什麼要隱瞞?
寧致遠本來是坐著的,此時躺了下來,背對著李佳人,低沉的嗓音平靜如同死水般,道:“哦,是嗎?”
李佳人覺得他反應有點奇怪,還來不及再問,他就又輕輕地說了一聲,“我累了,我睡一會兒。”
李佳人的話噎在了喉嚨,只好伸手將被子給他掖好,說道:“好,你睡吧,我過去把我們換下來的溼衣服給洗了。”
她深深看了一眼寧致遠的後背,皺了皺眉,覺得那裡不對勁,可一時又說不上那裡不對勁。
最好只要搖了搖頭,當自己多想了,輕手輕腳的下床,朝衛生間走去,她得將兩人的溼衣服拿去洗了。
李佳人忘了一點,寧致遠從來都不會背對著她睡覺。
等到衛生間響起了洗衣機運作的聲音,寧致遠才輕輕睜眼一條眼縫,隨之,又重重的合上,那模樣,看起來疲憊不堪的樣子。
晚上。
李佳人給寧致遠洗好了澡,撫他到病床上躺好,她將被子拉過來,給他掖好。
低頭,在他臉色略微發白的臉上親了一口,說道:“我回去了,明天早上就過來,晚安。”
寧致遠也回了一聲,“晚安。”李佳人看著他合上了眼眸,才起身出了病房,在出病房前,她將燈給關了,留下一盞散發著昏黃光芒的小夜燈。
門‘咔’的一聲合上了,寧致遠的眼睛幾乎是在同一時間睜開,眼底漆黑卻蔓延一種說不出的落寞。
許久,他左手的手指摩挲著他右手無名指上的戒指,這是兩個戒指,他向李佳人求婚時,買的一對,在登記那天,他就讓她給他戴上了。
還有一個,就是他們的訂婚戒指,雖然說要摘下來了,可戴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