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白巫族所謂的女媧後人並非純屬杜撰,林青兒這小小少女的身體中,說不定當真留有女媧娘娘的血脈,否則怎能如此輕易地穿過上古陣法生出的結界?
一行人來到韓家,韓休寧第一個興沖沖地踏進門去,抬起頭後心中卻不由得咯噔一下。只見正屋主位上一人正襟危坐,那人神情肅穆,一張臉黑沉沉地,正瞪眼瞧著她,不是韓黎又是誰?韓休寧這才猛然想起自己這是逃家歸來,暗叫一聲苦也,不由得向後倒退一步。
只聽“啊喲”一聲輕呼,卻原來是林青兒不小心被韓休寧踩在了腳上。韓休寧忙回頭道:“啊,青兒姐姐,對不住,我不是故意的。”話語中滿是歉意,她偷眼又瞥一眼父親,見韓黎臉色愈發陰沉,不自禁又瑟縮了一下。
林青兒搖了搖頭,笑道:“不打緊,我不疼。”她側目看到韓休寧滿面惴惴,似乎對座上那中年男子頗為畏懼,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但轉瞬便轉為恍然。她在途中早已聽說韓休寧是偷溜出谷,回來必定要被責罵,她與韓休寧十分相契,不願見她受罰,當下心念急轉,暗暗要想個法子替她分憂。想了一想,她便上前道:“這位可是靈巫一族的大巫祝韓黎大人?”
早在百里無殤四人踏進山谷之時,韓黎已然得到訊息,他聽聞大弟子這次還帶回了一個外族少女,早已心下詫異,此時林青兒一開口,他便自然而然將目光投向她,好一番打量後,不著痕跡地朝百里無殤瞅了一眼。
百里無殤會意,上前一步向韓黎行禮道:“師父,弟子幸不辱命。不僅借來了白巫族的聖靈珠,還請來了女媧後人,她聽說我族出了大事,特意前來相助。”說著向林青兒一指,“這位姑娘名叫林青兒,正是白巫族的女媧後人。”
韓黎大吃一驚,忙從座位上起身,向林青兒行了一禮:“原來是女媧後人。我族之事,竟勞動女媧後人跋涉而來,當真教人慚愧。”
林青兒忙也躬身回禮,笑道:“韓黎大人不要這麼說,諸巫族同氣連枝,這本就應當的。我從未出過遠門,能有此機會到靈巫族來見識一番也很是歡喜。況且一路上有休寧相伴,比在白巫族待著可快活多啦。”
韓黎向韓休寧瞪了一眼,道:“休寧這孩子實在頑劣,這次不守族規擅自離谷,我還要重重罰她,女媧後人還是莫要再誇讚她了。”韓休寧與他目光相觸,頓時嚇得又退了一步,躲到了林青兒身後。
林青兒輕輕拉住她手,笑著向韓黎勸道:“韓黎大人,休寧年紀尚小,偶爾犯錯也是情有可原,況且此次另有要事,懲罰她什麼的只是旁枝末節,不如以後再說。”說著伸手入懷,取出一物又道,“這聖靈珠我一直帶在身上,靈氣與我血脈相通,想來對靈巫族的要事定然大有裨益。”
眾人向她手中看去,只見如玉雕成的雪白手掌正中,一顆晶瑩剔透的彩珠正流動著絢麗的柔光,細細看去,那彩珠內似乎隱約有一個女子身影,身姿綽約,上身為人而□為蛇,依稀便是女媧神殿中供奉的神像模樣。百里無殤一眼便認出,這正是數百年前他曾在紫萱處偶然覷到的那顆聖靈珠。
韓黎在諸人中功力最為深厚,他早已探查出寶珠內一股極雄厚的靈力不住散發出來,心中先是一驚隨即大喜,暗暗對加固封印一事更多了幾分篤定。被林青兒這一打岔,他面色早已和緩下來,再顧不得責怪女兒,轉首和林青兒商議起何時前往冰炎洞等事宜。兩人議定,明日一早便前去洞中一看,當下他便邀林青兒在家中暫且住下,又囑咐百里兄弟自行回家。韓休寧與百里無憂站在一旁早已擔心了半日,見他竟沒責罰,相互對視一眼,均是喜不自勝。
第二日一早,韓黎便與林青兒攜聖靈珠一同進入冰炎洞。百里無殤趕來時,屋中只剩下韓休寧一人,昨夜眾人退去後她終究沒能逃過一劫,被韓黎絮絮叨叨地訓斥了許久,心情正不大好,見到百里無殤時才勉強笑道:“無殤哥哥,你來啦。”看一看他身後,又問,“無憂大傻瓜呢?”
百里無殤道:“他隨你出谷那麼多日,我娘可擔心得要死,爹本來要訓他一頓,也被攔住了。昨夜娘拉著他說了一夜話,今早我出來時,他還在床上沒睡醒呢。”他看了看韓休寧神情,微微一笑,又問,“怎麼愁眉苦臉的,難道誰竟敢招惹咱們未來的大巫祝休寧大人,讓她生氣不成?”
韓休寧抿嘴一樂,攥起小拳頭揮了揮道:“誰敢欺負我,我就用巫術揍他!”頓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向他倒起苦水來,“人家不過是想看看外面什麼樣子,又不是幹了壞事,爹爹一副大驚小怪的樣子,說什麼‘身為下任的大巫祝,怎可如此肆意妄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