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我這麼快就墮入愛河?是不是冥冥之中他在引領著我?
我本不想攪擾媽媽的睡眠,但是我實在躺不住了。
等待一個行蹤不定的靈魂實在是一項十分艱鉅的事情,你不知道它什麼時候會出現,你也控制不住它什麼時候離開,你完全是被動的,僅這一點就足夠惱人的了。
我感到窒息般的難耐,我輕輕地翻身下床,躡手躡腳地向房門走去。
“雪兒,你怎麼了?”自從媽媽摔傷以來,她不僅覺少,而且覺也輕。
“哦,我,我剛想起來有個設計圖要改一下。”我迅速編了個理由。
“恐怕你在等“阿峻”吧?”媽媽單刀直入,正中下懷。
知女莫若母。雅芬太清楚雪兒的心了,雪兒心裡的靈魂結始終沒有解開,“阿峻哥”的謎底至今也沒有找到。現在她情竇初開,一定不知所措,在這種情形之下,她必定會去找那個雖看不見摸不著,但確確實實存在著的靈魂問清楚。因為雅芬自己就這樣做過。當自己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她也會去求助於神秘莫測的力量。
我愣住了,我驚奇於媽媽的洞察力,連我心裡想什麼她都清楚。
“媽,你說“阿峻哥”會附身在別人身上嗎?”我的這番話不言而喻,被附身者指的就是我們老總。
“雪兒,有些事情我們是無法把握的,我們人類就是這樣渺小,有很多時候自己做不了自己的主。”我確信媽媽一直沒有睡,不然的話,剛醒來是不會有這麼嚴謹的思維的。
我站著不說話,心裡在思考著媽媽這番話。自己做不了自己的主,那誰來做我們的主呢?不過這個時候我不想討論這個問題,我只想知道有關附身的事情。
媽媽看我不言語,繼續說道,“很多的事情,不必太過在意,只要順其自然就好。這都是冥冥之中上天的安排。”我想媽媽之所以如此的宿命,大概也源於自己的親身經歷吧?
我返轉身走回到媽媽的床前,跪下來,將頭埋在媽媽的臂彎裡。媽媽的體溫溫暖著我的臉頰。
此時正值深秋季節,天氣逐漸轉涼,暖氣還沒有來,屋子裡迴盪著一股股寒氣。
“幾點了?後半夜了吧?冷吧?當心著涼。”媽媽永遠有操不完的心。
還沒等我的話出口,一個噴嚏先出了口,“阿嚏。”我頓時感到一股涼氣直逼後脊樑。
“快進被窩暖暖身子。”媽媽催促道。沒有再理會設計圖的事,我想她早已猜出那是一個託辭而已。
我重又鑽進了媽媽的被窩,媽媽是我永遠的避風港灣。其實,在某種意義上,我也是媽媽的避風港灣。
“雪兒,不管怎麼說,我們做人,就要守人的本分。損人利己的事情不是我們應該做的,你懂嗎?”媽媽語重心長地說道。
182 風蕭蕭兮易水寒
182風蕭蕭兮易水寒
“我知道了,媽媽。”我暗暗下定決心,如果發現君然有家室的話,我一定走得遠遠的。
天將大亮的時候,媽媽睡著了。而我則是徹徹底底地一夜無眠。
然而奇怪的是,我雖然一夜未睡,但是並不覺得疲倦。當清晨涼爽的空氣瀰漫在四周的時候,我清醒得猶如一隻警醒的兔子。
在我的心裡始終縈繞著兩件事,一件是君然和“阿峻哥”到底有沒有關係?另一件是君然到底有沒有家室?前一件事我沒法去問人,後一件事我不好意思去問人。
我只能自己側面去觀察,去了解,去體會,沒有別的辦法。我想普天之下談戀愛的,沒有像我這樣的,先要想辦法確定戀人是人還是鬼附身?然後再排除自己是否充當了第三者的可能,最後才能安心地去愛這個人。
我草草喝了點豆漿,沒有吃其它的東西,因為實在沒有胃口。也許是因為沮喪的心情影響了胃液的分泌,沒有食慾吧?
“郝阿姨,我媽媽夜裡沒有睡好,現在睡著了,先別叫她,讓她多睡會吧。”臨走我囑咐郝阿姨道。
“哎,知道啦,你就放心上班去吧。”郝阿姨爽快地答應著。有郝阿姨照顧媽媽,替我分擔了不少生活的重擔,我很感激她。
“對了,今晚公司有慶祝活動,我可能晚一些回來,忘了跟我媽說了,您跟她說一聲,免得她擔心。”今晚是最後一天演出,大都會要宴請所有的演職人員,我作為準公司員工,不參加不合適。
“嗯,知道啦。”郝阿姨應承著。
在我準備走出家門的時候,她突然大聲地叫住我,“哎,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