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著做了。
在圍巾的束縛下,血止住了一些。
191 患難與共
191患難與共
“雪兒,讓高總監快叫救護車。”高姐就在旁邊,君然話音未落,她就衝向辦公室打電話去了。
接下來是短暫的間歇,等待是痛苦的,我覺得此時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在跟君然的生命打擂臺,誰勝誰負,現在看來還很難見分曉。
傷心地淚水流了滿臉。
此時此刻,我的心與君然的心貼得更近了,我感到在以後的時日中,君然會異乎尋常地需要我。
我願意做他手中的柺杖,我願意做他腳前的明燈。因為我除了願意做他所愛的人外,更願意做他所需要的人。我想換了他,也會這樣做的,這就是愛。只求付出,不求索取。
我沒有大喊大叫,更沒有哭天抹淚。我認為此時傷者更加需要的是一個安靜的休養生息的環境,你只要緊緊地抱著他,讓他知道你在與他共度難關,這就足矣了,這才是他最需要的。
“雪兒,”君然一句一聲雪兒,我知道他在透過叫我的名字來鎮靜自己的心緒,在某種程度上,我是他的希望,是他的支撐。再堅強的人也有軟弱的時候,更何況在此時這種非常的狀況下呢?“在我的衣兜裡有一張信紙,這是今晚的賀詞,你交給楊總,請他代讀吧。”
我驚奇於君然的自控能力,在如此危急的情形之下,他居然還能夠這麼冷靜,考慮得這麼周全,這正是我所欽佩的人,我嫁對人了。
救護車來了,醫護人員將君然抬上了車。我一直陪伴在君然的身旁,小夢辰則一直待在我的身邊。
說來奇怪,小夢辰小小年紀,卻並沒有因此變故而有任何的哭鬧現象,他一直安靜地守在爸爸的身邊,猶如一隻乖乖的小老鼠。
我太年輕,沒有經驗。當時我的注意力全在君然身上,根本沒有察覺出小夢辰的異常現象,他是一個四五歲的小孩子,在這種突發事件當中,表現得這麼老實,不是好現象。
手術室的大門關上了,我不知道這道大門什麼時候會再度開啟?這道大門會不會成為陰陽兩重天的地府之門?我的君然是否還是那個生龍活虎的君然?他以後的人生畫卷又將會怎樣開啟?
我撫摸著小夢辰的頭髮,將臉頰貼緊在他的小臉蛋上,來回輕輕晃著,似乎唯有這樣,才能表明我們是同一條船上的人,我們在共同渡過面前這道天塹。
高姐走過來坐在我的身邊說道,“雪兒,好人有好報,陳董他會好起來的。”
我抬頭看著高姐,眼淚刷刷地流下來,“高姐,君然的眼睛。。。。。。”我說不下去了,再傻得人也能夠看得出來,那麼深的傷口,就是再高明的醫生或醫術,也是迴天無力的。
高姐什麼也沒說,只是伸過雙臂攔腰抱住我,緊緊地,“我已通知陳董的父母,他們趕最近航班的飛機,很快就會到了。”
高姐的心意我知道,我很感激她,她在試圖減輕我的壓力,親人間相互的扶持,是戰勝苦難的一劑良藥。
我和君然的父母親就是這樣相識的,在我們還不曾見過對方,甚至還不曾知道有對方存在的時候,我們就已經是患難與共的一家人了。
192 難耐的時光
192難耐的時光
手術正在進行中,這種等待是十分痛苦且十分難熬的。
當初媽媽做頸椎手術時,我在手術室外面就曾經經歷過這種無奈和絕望。
當你不知道你至親至愛的人是吉是兇、是福是禍,而不自己卻一點忙都幫不上時,你的心情會沮喪到極點。那種百爪撓心般的慌亂心緒,足以讓一個正常的人為之而發瘋。
—奇—一個人一生當中能有幾次這種撕心裂肺的痛苦經歷呢?這好比白髮人送黑髮人,是人間一大悲劇,也是一大慘劇。
—書—很不幸,我才活了22歲,就經歷了兩次這種生死攸關的痛苦煎熬。
—網—在那漫長而難耐的等待當中,我幾乎快要窒息了。我在無數次地想象著手術室裡面的情形,我在不斷地祈禱著,虔誠地祈求上蒼保佑躺在手術檯上的那個人,那是我最愛的人啊!
如果時空可以相互轉換,那麼我願意代為經受這可怕的一切。我寧願傷的是我自己,也不願意看到我親愛的人兒在那裡受罪。
如果能夠用我的壽命來換取他的健康,那我願意現在就死去。用我未來的生命來支取君然現在的康復,我願意這麼做。只可惜這只是一個美好的願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