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我腦子裡的想法很多,總有問不完的問題,有時連大人都無法招架。爸爸工作忙,很難抓到他。媽媽工作很累,不忍心再累她。哥哥們太幼稚,給不了我有價值的建議。小花姐就更別提了,她往往都聽不懂我在說什麼。
在我心中有解不開的謎時,我只好去問老師,因為在孩子們的心目中,老師是萬能的。
“王老師,”王老師是我的班主任老師,她是一位語文老師,大約有四十多歲,戴著一副高度近視的眼鏡,說起話來不緊不慢,慢條斯理,“您說世界是永恆的嗎?”
王老師冷不丁被我一問,雖然轉過頭來了,但是並沒有馬上說話,而是上下打量了我一下,然後才說,“是啊。”
“那人死了,怎樣去平衡呢?”我步步緊逼。
“物質是相互轉化的。人死了,人身上的細胞又去轉化成了別的東西上的細胞。從整個世界來看,東西不多也不少。”不可否認,王老師的解釋很到位。
這樣的解釋,對於其他孩子來講,一定就滿意地打道回府了。但是碰到我,可沒那麼容易,我接著問出了我心中的疑惑,“那精神也是能轉化的嗎?”
“精神?”王老師重重地重複了一下我的話。
“對啊,就是我們腦子裡的想法,是不是因為人死了,就沒有了啊?”這是我想了很長時間都想不明白的一件事。
“當然了,這叫一了百了,不是有句話叫“人死如燈滅嗎”?”隨即,王老師又語重心長地說道,“所以呀,人就應該好好地活著,對不對?”
“那要是沒有活的條件呢?”我刨根問底地問下去。
王老師似乎有點不耐煩了,她心裡一定在想,這個小孩子怎麼這麼難纏,哪來的這麼多為什麼?但是她還是耐著性子繼續解釋道,“那就要去創造條件啊。這樣說吧,說好聽的,叫珍惜生命;說不好聽的,叫好死不如賴活著。”
我感覺出老師的情緒了,本不想再追問。但是,聽了老師的最後一句話,我忍不住又說了一句,“照您這麼說,就沒有文天祥了。”說完還覺得不解氣,又加上一句,“就更沒有千古名句“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了。”
我倒是說痛快了,可王老師的臉一會紅一會白的,氣不打一出來。能感覺得到,她是強忍著說出這句話的,“白如雪,你說的對。”
小孩子就是這樣,自己得罪了人,自己卻還不知道。我的身上有著一種我自己也控制不住的習性,可謂不知天高地厚。這也許與我從小的經歷有關,因著我所受的苦難,大家都呵護我,反倒慣出了我許多的毛病。
況且由於我的屬相,總是在與我做著對。在我的身上,不可思議的地方太多了,這給我以後的生活帶來了無窮的煩惱。
110危險
110危險
時間過得真快,轉眼間一個學期就這樣過去了,該開家長會了。從小到大,這種差事向來都是媽媽的專利,因為爸爸的工作太忙,根本不著家。為了這個家,媽媽的確放棄了很多,包括工作上的升遷機會。
我的成績沒得說,全班第一。那時沒有年級排名,若排的話,我也是數一數二的。我的實力讓老師們不得不樹大拇指,更何況我小學只上半天學。在他們的眼裡,不上學怎麼可能學好?所以,對於我的功績,大吹特吹一番,直誇得媽媽都不好意思了。
長大以後,我才琢磨出味道來。初中的老師之所以對我如此的優待,對我大加的讚揚,連被我得罪了的王老師都不敢對我有任何的意見,乃是因了我父親的緣故。那時我父親是副市長,他們拍馬屁都拍不過來呢,哪還會懈怠和不滿呢?我就在這種不自然的環境下很不自然地學習和生活著,我被慣壞了。
當一個人的周圍充滿了一片讚美聲時,這個人很容易被衝昏了頭腦,更何況我還是一個乳臭未乾的小毛孩。我錯誤地認為,我什麼都是對的,我的看法和決定毋庸置疑。因為,無論我做什麼,說什麼,幾乎沒有人反對我,沒有人提出異議。漸漸地,我養成了一種我行我素的性格。在這點上,倒是像極了我前世的公主形象。
我身上的這種明顯的缺點,不是沒有人看出來,只是他們都迫於各自的理由,不給我點明。
媽媽那是母性使然,她可憐我不幸的遭遇,對我嬌慣簡直就是順理成章的事情,因為很少有做媽媽的能夠保持理性的頭腦。
爸爸要操心的事情多得他恨不能多長出幾個腦袋來,即使他看到了我身上的隱患,也只是提醒給媽媽,他自己則無暇來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