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對面的陣勢分開,一人縱馬而出,一身黑衣,面如冠玉,只看面容彷彿一個飽讀的書生一般:“龍神會龍千里拜見唐七虛長老。唐長老有何見教?”
唐七虛看看對面的隊伍道:“見教沒有,我就是想告訴你一件事,今天只要我們有一人沒死,一月內我唐門必將踏破你海南龍神島,雞犬不留!”他的語聲平淡,絲毫不見喜怒。
龍千里一愣,想不到唐七虛這是竟還這樣硬氣,頓覺氣勢上輸了一截。他也是身經百戰的老江湖,心下暗自懊悔,到了此刻,殺伐早不可避免,自己出來說話徒然給敵人喘氣的時間而已。想到此處,他當機立斷斷地喝道:“廢話!殺!”
馬蹄聲驟起,上百名重灌騎士右手執刀,左手操著一人來高的大盾,朝著唐門五人疾衝而至,看來是處心積慮要對付唐門暗器了。
唐七虛雙手連彈,同時斷喝道:“退守工坊!”
玉彤兒將沾滿鮮血的素手摸向唐孟生的額頭,只覺比之方才越發地燙了。
方才一場劇戰,天殺盟佔了人數和重甲以及馬匹的優勢,唐門諸人則勝在各個都是精英,雙方一時倒也鬥了個旗鼓相當。可惜一邊以逸待勞、蓄謀已久,一邊卻是禍起蕭牆、異變連連,此消彼長之下,唐門諸人終究難以久戰,且戰且退,一直退守到這雪谷最後的山坡。
腳下便是唐門的工坊,而身後,則是萬古積雪的懸崖。一眾唐門精英,力已竭,人已疲,身上的傷在流血,革囊裡的暗器已用光,一切的情景都在詮釋著同一個詞——“絕境”。
眾人之中,唐七虛出身蜀中唐門正宗,這一脈對暗器的研究以奇巧為主,於機關最有心得。小到一枚細針,大到房屋山脈,都可能是他們的“暗器”。而這雪谷之中,就遍佈著這一脈佈置的機關訊息,如今被大長老唐七虛親手發動,配合他那層出不窮的奇門暗器,其威力令悍不畏死的龍神騎兵都為之膽寒。
相比之下,明宗唐老爺子嫡傳弟子唐孟生、唐靡二人,暗器走的卻是輕巧奇毒的路子,一出手連綿不絕,見血封喉。這在江湖爭鬥中威力巨大,但今日龍神會顯然針對這一脈特徵做足了功課。一身重甲加上巨大盾牌的烏龜戰法讓京城一脈的高手充滿了有力難施的挫折感。
其實對付這種重甲騎兵,唐人平一脈的火藥暗器才是最好的。可惜就在昨日,他莫名其妙地死在眾人面前,而這一脈的另一個高手唐組又已叛變,只看龍神騎有恃無恐的模樣,便知他們早已得知詳情,不必擔心火神帶來的滅頂之災。
一輪鏖戰,幾人已人人帶傷,尤其以唐孟生為甚。他的風寒本就沒好,此刻越發重了,竟是整個人癱軟在地,連神志都有些不清。
而留守的唐門護衛一直沒有出現,估計早已遇害。山下天殺盟戰士正在重整人馬排兵佈陣。
唐型看著山下道:“大哥,不如我們衝出去,這些人未必擋得住。異日我們再找天殺盟算這筆帳。”
唐七虛苦笑搖頭:“不行,我們的身後是唐門最重要的工坊,裡面儲存著唐門大部分暗器的機密,若是落在天殺盟手裡,我唐門就真的完了。你我身為唐門長老,今天就是死,也不能讓天殺盟的陰謀得逞。”
玉彤兒抱著唐孟生坐在一旁,苦笑著沒有說話。算了,今天就和大家一起死在這裡吧。
忽地,唐孟生睜開眼睛,勉強道:“退……退……看那裡。”說著勉力抬起右手,指向眾人身後。
幾人回頭看去,之間高山積雪,一層層厚厚的白雪幾乎將大山都壓彎了腰。眾人正自不解,唐孟生劇烈地喘了幾口氣道:“雪崩!”
唐型會過意來,搖頭道:“哪兒有這麼容易,山上有唐門歷代製造的加固措施,再說,弄不好會把我們自己給埋了。”
玉彤兒忙著照顧幾乎要暈厥的唐孟生,而唐靡則彷彿事不關己一般,只顧著一點點擦拭臉上的血跡。
唐七虛沉吟片刻,忽地站起身來絕然道:“不妨一試!若最終不行,我們就想法引發雪崩埋了工坊,也好過落在天殺盟手中。退!”
最後的山坡
這裡是第三工坊,也是眾人的最後一道防線。所有人都軟坐在地上,劇烈喘息。
唐型苦笑道:“若是毫無辦法就罷了,這樣也太憋屈了。”如此說是因為此處地勢實在是無與倫比得好,以至於唐七虛甚至想,這裡或許是唐門祖先冥冥之中的護佑,方才讓大家能夠在絕境覓得一線生機。
這座工坊身處半山腰的最高處,邊上是萬丈深淵,若真雪崩,哪怕身後的整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