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龍陽之好?既然如此又怎麼會和杜墨的姐姐舉止親密……等等,那不是杜墨的姐姐,只是很像……”他知道自己逾矩了,但世子是他看著長大的,如果世子真的走偏了,他也難辭其咎。
李初剛剛才大笑一陣,如今憋笑憋得五官都有些扭曲了,至於躲在他身後的杜如墨剛掩嘴竊笑到雙肩不停抖動。
“我和杜墨還是什麼她姐姐的事你別管。總之你請顧心蘭過來就是了!”他板起臉吩咐,接著把房站“砰”的一關。
李洋猶疑地走了,李初則好氣又好笑地望著笑不可抑的杜如墨。
“看來我寧王世子不只有龍陽之好,這男女通吃的指控,大概要因你這忽男忽女的小書僮而坐實了!”
一刻鐘後,顧心蘭在李洋的帶領下來到書房。
“突然來訪,請容之見諒。”這位中書令孫女還是穿得華麗無比,深紫色錦袍上繡著牡丹,在裙襬處搖曳生姿,十分搶眼。
“無妨,心蘭小姐請坐。”比起她,李初的稱呼就疏遠了些。
杜如墨注意到這點,明白他並不歡迎顧小姐。
一在李初對面坐下,顧心蘭立刻面露歉意地表示,“上回在仲山時,心蘭受了驚嚇,並深知寧王府侍衛武藝高強,才要中書府的侍衛送我離開,別得成為眾人的包袱。幸而容之安然返回,否則心蘭必定無顏寧王、王妃。”
“罷了,都過去了。”他不想聽她客套,便單刀直入,“不知心蘭小姐此次來訪,有何見教?”
“是件極為機密的事,能否請容之摒退左右?”她有意無意地瞥了眼站在他身側的書僮,眼神充滿敵意。
杜如墨在心中大喊無奈。怎麼人人都把她當成眼中釘,老是要她退下?
“她是我的心腹。”李初還是老話一句。“何況仲山之事,還是靠她,我才能全身而退,加上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多有不妥,杜墨還是留下為宜。”
這此話堵得心虛的顧心蘭無言以對,只得作罷。
她由袖裡拿出一隻信封,遞到他面前。“這便是我今日前來的目的,請容之先讀此信。”
李初接過,取出信箋展開一看,驟然擰起濃眉。
信裡廖廖數行,沒有抬頭沒有署名,大意是說要擇日起事,起事之日的部署將再另密議。然而欲起之事為何、該做何準備,卻是隻字未提。
他臉色凝重地望向顧心蘭,終於正視起眼前的她。
見他表情轉變,她意會地解釋,“此信,是我偶然在爹書房看到的,由於書房是他的機要重地,外人不會進入,因此便不設防地擺在桌上。”
“所以這信是寫給令尊,而不是寫給顧大人的?”李初點點頭。
“是,而且送信的人,我猜來自皇宮。我曾數次見到我爹與皇宮太監暗中往來,雖不知那太監是哪一宮的,但我猜想這封信背後的計劃必是驚天動地,才會特地將信密藏起來,再送來予你。”
李初眉皺得更深,連杜如墨都著肅起表情。
顧心蘭之父雖是中書令之子,官職卻是靠父親庇廕才得了個左千牛將軍,負責調派皇帝的貼身侍衛。
萬一他確實被二皇子籠絡,那麼不僅當今聖上,整個皇宮安全可能都有疑慮。
由於顧心蘭帶來的確是很重要的訊息,李初對她的態度不由得有些轉變,但仍將信將疑道:“心蘭小姐,恕我直問。你為何特地告訴我這個訊息?你該知道,這等於背叛了令尊……”
她搖了搖頭,伸出一隻柔荑止住他的話。“國家大事,社稷安危,與父女之情相比,要大得多了。”
杜如墨聞言,不禁暗暗點頭。這顧心蘭是比她想像中的懂事,不只是個驕蠻任性的中書府小姐而已,親情的羈絆不及社稷安危重要,她自己都是花了好一段時間才想通,想不到顧小姐卻如此深明大義。
眼見李初似乎仍不信她,顧心蘭又道:“如今皇上龍體欠安,我不知道皇宮裡將發生什麼事,但我知道寧王府支援太子,太子無論如何總會查明的吧?太平之世不應再起戰事,心蘭只與容之有交情,但前來相商,我願傾力協助,只求萬一牽涉到我爹……能留他一命!”
“如果我希望你回府後,再暗中去控查信裡所謂‘起事之日的部署’,你也應允?”
她點點頭,“心蘭本就是為此而來。”
這番說詞倒是令李初有些訝異,他望著顧心蘭的目光防備漸消。“你該知道此事十分危險,萬一被令尊發現了……”
“能為容之做點事,心蘭甘願犯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