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人怕是找不到的。”
“蘇伯知道要去何處?”徐康策追問,聲音已然恢復往日的沉穩。
蘇伯卻是凝神不語,一旁一直靜坐的大夜卻在此刻開了口,聲色暗啞而乾澀:“蘇壇主,您便將一切都說了吧,已然將公子捲了進來,也沒有必要再瞞下去。若真是去了那處,也好給公子些心裡準備。”
又是一陣沉默,漏入車內的月光也黯淡了些,視野昏暗,四人的面容俱是淹沒在黑暗中。
賀林平的一顆心又懸了起來,他直覺有什麼陳年往事又要被提起,就如同自己的身世一般,驚起嗆鼻的塵埃。
徐康策似是感應到賀林平的不安,略仰起頭,湊在他耳邊,說:“不用擔心,有我在。”
像是春風拂過,柳綠花紅,賀林平砰砰急跳的心很是安定了些,只望著蘇伯的方向,靜等著他開口。
也不知過了多久,蘇伯說:“我便先說了我的身份吧。”
“天羽門暗羽壇壇主便是在下,我與大夜也是老相識了。”蘇伯略一停頓,目光掃過在場之人,沒有講話,都是等待著下文,“我同你們此次相遇不是偶然,那天在炎山鎮口,暗羽衛發現有明羽的人隱匿在碧水鎮人中,伺機將毒下到碧水鎮和炎山鎮人身上,就算錯殺也不可放過,他們便出手滅了碧水鎮人,也就是在那時,暗羽衛發現了你身上的半塊玉佩。”
“他們急急向我彙報,我便派暗羽一直跟著你們,碧水江上擊退了明羽的便是暗羽的人,只是沒有料到郭勤竟然化身跟隨著你們,我也是一時大意,著了她的道,才落入如此境地。那郭勤便是方才的頭領,她本不是那等模樣,說起來,她也是個可憐人。”
“您別說這些了,說重點。”大夜話語聲響起,喝斷了蘇伯的話。
“哦,那好吧。”蘇伯又是一陣沉默後才繼續,“若說一切緣起,還得從賀林平你的祖母說起。”
“我祖母?”賀林平不禁脫口反問。
“對,你祖母,雲瀟俞。”蘇伯語氣肯定,“你祖母就是天羽門的掌門。”
徐康策同賀林平俱是一愣,二人卻是沒有言語,等著蘇伯繼續。
“時間有些久了,我話語若是顛倒,你們多包涵。雲瀟俞病逝那年賀林平你還未出生,不,雲瀟俞並未病逝。正是北枝同隋小姐結婚那年,雲瀟俞突發病症,奄奄一息,王鼎自是悲痛難當。也是就在此時,遇上了隋遙淵,他已被炎山醫仙隋家逐出師門多年。隋遙淵被逐出師門,他同我說過,是學了師門的禁術,他師父實在太過善良,沒有封了他記憶,便將他驅逐。”
“王鼎遇上隋遙淵,那隋遙淵說他有法子救活雲瀟俞,只是這法子很是邪乎。要用活人的血做引,那活人還不是一般的人,非得是經過什麼病症不死的人,我不太懂這個。這個瘟疫就是因為這個法子起的,隋遙淵要篩人,選出那些適合做引的人,就散了這瘟疫出去。”
“蓮心續命咒!”賀林平急撥出聲,聲音像是受驚般有些顫抖,“我在母親留下的書中讀過,非伏屍萬里不能成,幾乎是以天下性命救一人安危,但這個法子很是兇險,並且……”賀林平凝了眉頭,“並不是用來續命的。”
“我不太清楚這法子究竟是什麼,但的確死傷無數。”蘇伯語氣倒是平靜,“為著這個,王鼎便反了朝廷,想奪了天下。你們也可以想到,他要了這天下是要做什麼。”
“活人為祭,他不配為君王。”徐康策一字一句,咬牙切齒。
“隋遙淵那時也是年輕氣盛,本想試試這法子,也未料到王鼎竟是鐵了心要天下陪葬救活一人,他心生退意,可王鼎如何能放過他。”蘇伯繼續說,“也就在那時,王鼎囚了他,拿他試藥,他容貌不老,就是這個緣故,其中艱險,也是九死一生。”
“天羽門那時也是不得安寧,明羽壇主易陽之一心要救雲瀟俞,我則是能避就避,實在不忍生靈塗炭。明羽為鉗制暗羽勢力,也是在此時給暗羽眾人下了禁制毒藥,暗羽也不能大的動作阻礙他們行動。”
“此事後來被徐家,也就是徐康策的爺爺知曉,徐家同我想的是一樣的,便要出手阻了王鼎,隋遙淵為求脫困,也與我們合作,這便有了後來設計使王家也因瘟疫而亡。其實,王家除了王鼎,也沒人知道奪了這天下是要為一人煉藥,但徐家不信,為斬草除根,滅了王家全門。”
“那為何牽連隋家,我母親……”賀林平輕聲發問。
“這法子是從隋家傳出的,若是再有歹心的人學會了,這天下不就又亂了麼,徐家便將隋家也滅了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