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眼睛,也起了床,對袁寧說:“我回房去洗臉刷牙,待會兒和你們一塊去跑步!”
袁寧乖乖點頭。他跑進浴室洗臉刷牙換衣服,怕晚了會讓章修嚴等。
袁寧不知道的是,章修文一出門就撞見了章修嚴。
章修嚴看見章修文從袁寧房裡出來,目光微微一凝,看看章修文身上的睡衣,又看看章修文微微翹起的劉海。這傢伙昨晚睡在袁寧房裡?
章修嚴想起了章修文和章修鳴都愛往袁寧房裡鑽。這兩傢伙有自己的房間,偏愛去蹭袁寧的床。到了冬天他們更加變本加厲——因為冬天時袁寧身上暖烘烘的,像個人形小火爐。
章修嚴繃起臉:“昨晚又到袁寧房裡睡?”
兄長的威嚴不是那麼容易消退的,對上板起臉的章修嚴,章修文心裡還是一陣發虛。真不知道寧寧是怎麼看上的!
想想袁寧從小就愛和章修嚴親近,章修嚴也只對袁寧和顏悅色,章修文也算是理解什麼叫“上天註定”了。章修嚴說:“是啊,很久沒和寧寧好好說話了,所以昨晚找寧寧聊聊天!”章修文把門讓給章修嚴,“寧寧剛起呢!大哥可以進去找寧寧,我先回去刷牙洗臉!”
章修嚴目送章修文逃似也地離開,看了看半開著的門,推開它走了進去。袁寧正在刷牙,聽到開門關門的聲音愣了一下,探出頭來一看,對上了章修嚴的目光。
袁寧連忙加快刷牙速度,放下牙刷後又洗了下臉,才說:“大哥你過來時碰到三哥了嗎?”
章修嚴點頭。他注視著袁寧:“這幾年他還是常常往你房間鑽?”
袁寧覺得章修嚴好像不太高興。他笑眯起眼:“大哥你連三哥的醋都要吃嗎!”他抱住章修嚴脖子,往章修嚴左右臉頰各親了一口,“沒有常常,三哥他只是偶爾會過來。有時三哥會和我說說他的心事,有時是我和三哥說我的心事。”
章修嚴看著袁寧黑溜溜的眼睛。
袁寧老老實實地把昨晚的談話內容告訴章修嚴:“三哥他已經知道我們的事了。”
章修嚴皺起眉頭。
袁寧摟緊章修嚴的脖子:“三哥不會跟任何人說的。三哥他總是這樣,什麼都知道,但是什麼都不說。”
想到在別人面前璀璨耀眼,在他面前卻畏畏縮縮的章修文,章修嚴頓了頓,說:“知道了就知道了,反正也瞞不了多久。”
袁寧心頭一跳,收回摟住章修嚴的手:“大哥……”
章修嚴望著袁寧。
“我們什麼時候告訴父親他們呢?”袁寧忍不住問了出口。他其實並不擅長撒謊,更別提對疼愛自己的人撒謊。熱戀中的甜蜜因為回到了家裡而背背德感和負罪感淹沒了——喜歡是沒有錯的,但是如果這份喜歡傷害到別人的話該怎麼辦才好?坦白和欺騙,感覺都不好。
“已經開始退縮了嗎?”章修嚴凝視著袁寧燦亮的眼睛,“這是最艱難也是最容易的第一步,他們肯定會接受我們在一起的事實,因為他們愛我們這兩個人兒子。所以說出口雖然很難,但走這一步其實最容易。到了以後才是更困難的,你要面對的是那些不瞭解你、不認識你、不理解你的人的質疑與閃躲,甚至是唾罵。”
袁寧安靜下來。他想帶到韓闖罵黎雁秋的話,變態、齷齪。在許多人看來喜歡同性就是這樣的。章修嚴說得對,第一步最難走,也最容易走。因為知道章先生和薛女士對他們的愛與寬容,所以有恃無恐。袁寧把腦袋埋進章修嚴頸邊:“別人怎麼說我都不在意,可是父親他們不一樣。”
章修嚴伸手環抱住袁寧的腰:“所以你要放棄了嗎?”
“沒有!”袁寧立刻打起精神來,“可是大哥,我這樣是不是很壞很糟糕?”袁波一直對他說要記得章家對他的好,要記得回報章家,可是他卻喜歡上了大哥,想要和大哥走一條很難走的路。就算父親和袁波他們都不想再理他——不想再要他這個兒子和弟弟,都是理所當然的。
章修嚴看見袁寧眼裡的自責,俯身親了親他的額頭。他說:“相比起覺得你很壞很糟糕來,他們大概會覺得我是變態。”
袁寧:“……”
“我也是壞蛋,”章修嚴說,“壞蛋和壞蛋正好一對。”
袁寧心裡頓時暖洋洋一片。他抬起頭親了親章修嚴的唇,見章修嚴沒有推開,就把章修嚴抵在床上,稍稍踮起腳親了上去。
章修嚴反扣住袁寧的腰,由著袁寧笨拙地親吻自己,直到袁寧氣快接不上來了,他才稍稍離開了袁寧的唇,微笑著揶揄:“一天到晚要親,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