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在國際賽事上卻連續失利。國內最有希望的選手邱東,這次也在西川江面前鎩羽。剛才不少人都問周聿林能不能贏西川江,看完這場對局之後所有人都意識到這有多難。論計算能力,西川江不差;論棋路推演,西川江更不差。更重要的是,西川江有著周聿林無法比擬的經驗與心境。
袁寧跑到周聿林身邊,小聲問:“是我們輸了嗎?”每個人看起來都有些沮喪,也有些迷茫。
周聿林倒是神色如常。他“嗯”了一聲,說:“輸給了西川江,一個島國選手。他很厲害,如果去學數學的話我可能比不過他。”
袁寧說:“這樣啊!”袁寧好奇地問周聿林,“那下棋的話你可以贏他嗎?”
“比不過。”周聿林很誠實,“我沒有他那種對圍棋的執著。”即使是隔著螢幕,周聿林也能看出西川江有多熱愛圍棋,幾乎是全副身心投入到棋局裡面——彷彿棋盤就是他的整個世界。
“那周同學你應該去學數學!”袁寧建議。
周聿林訝異地看著袁寧。
“周同學應該很喜歡數學吧,”袁寧說,“喜歡一樣東西才能全心全意去對待它——才能做到最好。而且以後他要是想來和你比圍棋的話,你就和他比數學,把他給比下去!”
周聿林莞爾。
周聿林和老周說了一聲,跟袁寧一塊走了出去。章修嚴一直站在門口,見周聿林和袁寧走一起,禮貌地朝周聿林頷首。周聿林已經沒法從章修嚴身上感受到那種明顯的不喜,不過他不會以為章修嚴突然就變得喜歡自己——更有可能是把心裡的“不喜歡”藏了起來而已。
三人上了車,李司機就載著他們前往牧場。雲山牧場的夏天有點熱,袁寧抵達時有人告訴他,羅元良趕羊到山地上去了。高山上有草甸,那裡的牧草十分鮮美,很合羊群的口味。
自從章修嚴把周圍的森林都買下來,羅元良把幾處高山草甸都劃入牧場範圍,春天開好了路,初夏他就把羊往山上趕。羊群裡有頭羊,想領著整個羊群走不需要太費心太費嗓子,只要趕著頭羊走就行了。袁寧放假時來看過羅元良趕羊,白花花的羊群一個挨著一個往山上走,強壯的成年羊圍成三角形,把老羊和小羊圍攏在中間,而頭羊則是這個三角形的尖端,它一走,後面的“三角形”就浩浩蕩蕩地跟著走。
袁寧對章修嚴和周聿林說:“我們上山找羅元良吧!”
章修嚴點點頭,給袁寧戴了頂草帽。袁寧也給章修嚴戴了頂,同時遞了另外一頂給周聿林。
周聿林正訝異於袁寧與章修嚴自然而又黏膩的親近,就看到一頂草帽橫在自己面前。周聿林接過草帽戴上,跟在袁寧身後往山上走。
周聿林和章修嚴都以為爬山會很熱,結果到了半山腰被涼涼的風一吹,只覺得沁涼又舒服,整個人都精神了。兩個人都是注意鍛鍊的人,走到草甸附近時依然如履平地。草甸周圍有許多高大的岩石,把草甸天然地隔絕起來,讓羊群可以安安穩穩地呆在裡面。草甸的左邊有兩間小木屋,屋底是懸空的,遇上暴雨天氣羊群可以躲進裡面。
袁寧跑了過去,喊道:“羅元良,我們上來了!”
羅元良還沒出現,一道黃影先掠了出來,幾個起落,閃電一樣消失在袁寧眼前。袁寧吃了一驚,跑進屋問:“剛才那是什麼!跑得好快啊!一眨眼就不見了。”
“黃鼠狼。”羅元良說,“它偷吃了牧場幾隻雞,我要它還點東西給我們。”
“還能這樣嗎!”
羅元良篤定地點頭。黃鼠狼是很有靈性的,他給它吃雞,它付出小小的“代價”,很公平。這黃鼠狼不僅自己來,還把全家帶來了,沒事就來轉悠一圈,討只雞吃。羅元良把一個盒子給袁寧:“這是黃鼠狼尾巴的毛,這兩三個月攢下的,可以用來做狼毫筆。我還攢了一些羊毛和兔毛,你上次說這些都可以做筆的。”
袁寧很感動。上次他和羅元良說起吳溪筆的事,說自己很喜歡用吳老爺子做的筆,當時羅元良問什麼動物的毛可以做筆他也沒在意,把自己瞭解的都給羅元良說了——沒想到羅元良真的想辦法弄了這麼多!
袁寧興高采烈地接過羅元良遞來的盒子:“真是太好了,吳爺爺看到一定會很高興!”
羅元良點頭,目光在章修嚴和周聿林身上轉了一圈,又轉回袁寧臉上:“最近有兩隻兔子可以剪毛,你要剪剪看嗎?”
袁寧當然想玩。
羅元良說:“剪兔毛要兩個人合作。”羅元良又看向章修嚴和周聿林。
章修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