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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寒除了苦笑還是苦笑。

遇到靜懿時,從萌生好感演繹到身體糾葛,高寒並沒有承諾什麼,也沒想過後來,只是想,反正已是如此,不如成全了尹蘭萍的猜測,倒也不枉擔了登徒浪子的罪名。

靜懿是那種懂事的女孩子,善解人意到令人憐惜,不問他的婚姻,也不問未來,最多,有些傷感時,一個人跑到陽臺上發呆,等高寒掰過她消瘦的身子,便看見明晃晃的淚水盈在眼眸裡。

高寒只能輕輕攬著她,無聲無息地和她一起發呆,漸漸的,高寒有些恍惚,在其他男人看來輕鬆快樂的豔遇,並不適合他這種時刻把責任揹負在身上的男子。

4。不是成心惡毒高寒曾小心翼翼地問尹蘭萍:“我究竟好在哪裡?讓你不捨得離開?”

尹蘭萍頂著塗滿礦物泥的臉,乜斜一眼:“你沒哪裡好,我只是感覺這輩子就應該和你在一起。”

你有沒有想過,也許和別人在一起會比跟我在一起要快樂一些?說出這句話時,高寒的心,已經提了起來。

“是你感覺跟別人在一起要比跟我在一起快樂吧?”尹蘭萍站起來,進衛生間,隔著門,甩出一句話:“只要我活著,你休想跟別人在一起,不過你放心,就是熬,我也要活到那個狐狸精的臉上長滿褶子。”

高寒的心裡飛過嗖嗖的冷風,然後冷笑:“你要跟蹤我,過馬路時要小心,不是所有的司機都反應靈敏的,當心他們一時麻痺大意成全了我和那個狐狸精!”

沒等話音落地,高寒被自己的惡毒嚇了一跳。

尹蘭萍衝出衛生間,黑糊糊的礦物泥還沒沖洗乾淨,溼漉漉的毛巾飛到了高寒臉上:“你放心,我沒那麼容易死!”

高寒任憑溼漉漉的毛巾遮在臉上,剎那間,感覺生活灰暗透了絕望透了,恨不能剛才一語成咒。

尹蘭萍扯掉毛巾時,順便在高寒臉上挖出了一道口子,高寒沒有反抗,終於知道了什麼叫做心如死灰。

5。當兩個人的愛變成戰爭對於靜懿,高寒已很是愧疚,更知道被尹蘭萍打探出來的後果是什麼,所以每次約會他都安排得百慎百密。

也算是百密一疏吧,一年多,靜懿始終是尹蘭萍的漏網之魚。

高寒也能看出來,尹蘭萍寧死都不肯離婚,和愛情已沒關係,而是一種賭氣或者戰爭,像貓和老鼠,躲在婚姻這條巷道里,相互仇恨撕殺,如其說尹蘭萍在乎這樁婚姻還不如說她更在乎自己在這場戰鬥中的勝利。

若說高寒對尹蘭萍還殘存著些許情義,已被這場戰爭抹殺殆盡,甚至轉換成了憤恨,甚至,有時,齒間會流竄著寒冷,想象一下,尹蘭萍真的死了……

想到這裡,高寒的眼裡,會掠過片刻的倉皇,他下意識地攥住自己的雙手,彷彿真的,它們會情不自禁做出些不能饒恕的罪惡。

6。當期望的意外終於到來像往常一樣,週末,尹蘭萍把兒子從奶奶家接回來,五歲的兒子已經能夠感覺出家裡的硝煙氣息,連玩都是怯怯的,每每看著兒子這樣,高寒的心便酸得不成樣子,唯一能做的,是拼命對兒子好。尹蘭萍在一側冷眼旁觀,彷彿一眼洞穿高寒的虛偽。

看到兒子玩出一身汗,尹蘭萍起身開啟窗子,風夾雜著灰塵乎乎地撲進來,尹蘭萍看了一會,拿過抹布,開始擦玻璃上的灰塵,積攢了一個冬天,玻璃外的天空看上去都是灰濛濛的。

窗子的上方夠不到,她躊躇了一下,趴上去,跨在窗臺上,高寒看見了,心揪了一下,七樓的窗子離地面十幾米,於是低聲說:“小心點。”

尹蘭萍冷笑:“是求之不得吧?”

高寒不想嚇著兒子,便合上嘴巴,繼續跟兒子玩車模比賽。

聽見尹蘭萍的呼救時,高寒抬頭,窗子空空蕩蕩,跨在上面的尹蘭萍,已經不見了。

高寒扔了車模,一個箭步衝到窗子前,尹蘭萍正死死把住空調室外機上,整個身子危險地懸在七樓牆外,雙眼焦灼而恐怖地盯著高寒,充滿對生的慾望。

在伸出手去的剎那,高寒恍惚了,曾經設想過的一幕,緩緩擠上來,這樣的意外,他曾盼望過。

在與尹蘭萍雙目對望的片刻,手,緩緩地遲疑了一下。

尹蘭萍望著他,忽然無聲無息地笑了,在高寒的手到達之際,細細的風吹過來,一聲若有若無的嘆息,來自尹蘭萍,高寒聽到了,然後,看見她的眼神,絕望盪滌了生的慾望。

她鬆開了手,像一片飄零的葉子,在高寒以及鄰居的視線裡,緩緩飄蕩,墜落,烈烈的紅色,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