競爭上崗轟轟烈烈地拉開了序幕。
陸春暉拿著一份人事局檔案的影印件走進了綜合科,笑眯眯地說:“好訊息,你們馬上要進行自相殘殺了。”說完頓了一頓,擠眉弄眼地對蕭何吏說:“你和段文勝除外。”
蕭何吏臉色有些黯然,雖然他對提拔從來沒抱過什麼希望,但即便如此,被硬生生地直接剝奪競爭資格,還是讓他心裡一陣難受。
陸春暉幸災樂禍地說:“人品問題,絕對是人品問題。”
“我日,我人品不比你強啊。” 蕭何吏心情很低落,也很煩躁:“為什麼沒我?”
陸春暉拍了拍蕭何吏肩膀:“提拔副科,必須轉正三年以後,所以你不夠條件。”
“哦。”蕭何吏面無表情地隨口應了一聲,立刻就叫了起來:“你暈頭了,我們四個不是同一年來的?”
陸春暉對回過頭來看的王葉秋和陳玉麒笑了笑,拖著蕭何吏出了辦公室,來到一處僻靜的地方,無奈地嘆了口氣:“你們都不夠格,不過據說有一個能破格。”
“誰?”蕭何吏有點失落,也有點好奇。
“現在還不知道,領導得研究,段文勝不在其中,他早就破格了。估計在陳玉麒和王葉秋裡面選一個吧。”
蕭何吏黯然不語。
陸春暉看著蕭何吏,心裡也不好受:“別想那麼多了,上去一個算一個,總比在這都擠著強。”
蕭何吏強擠出一絲笑容:“你回去吧,我想一個人呆一會。”
陸春暉嘆了口氣,重重地拍了拍蕭何吏的肩膀,沒說話轉身走了。
看到陸春暉的背影消失進了樓道里,滿腹委屈的蕭何吏再也###不住,頹然地蹲在了地上,鼻子酸酸的,眼睛裡似乎閃動著淚光。
過去的這段日子,蕭何吏過的很難熬,喬局長几乎從不過問畜牧的事情,看著王葉秋、段文勝天天被喬局長叫去安排工作或者商量事情,蕭何吏總的心情總是很消沉低落,卻又無計可施無可奈何。
而分管畜牧的趙逸雲副局長,在整個農發局彷彿是個特例,在姚子辰的默許與支援下,他的畜牧隊伍像一個獨立小王國,大事找姚子辰彙報,小事自己拍板。但在他的小王國裡,卻不包括蕭何吏,因為在他眼裡,蕭何吏是喬玉瑩的人。
這樣的雙重身份讓蕭何吏處境尷尬有苦難言,面對每天無所事事百無聊賴的日子,心裡充滿了苦悶。但即便如此,他仍然強打著精神鑽研著業務知識,期待著哪天能夠一展身手。他要求並不高,只想自己的能力能被領導認可,能安排給他一些工作,但可惜地是就連這點要求也變成了奢侈的願望。書 包 網 txt小說上傳分享
痛苦窒息
然而,這些還不是蕭何吏最痛苦的,如果說喬玉瑩和趙逸雲帶給他失落苦悶的話,那麼郝海平書記帶給他的就是令人窒息的痛苦。
郝海平書記性格剛直,脾氣暴躁,而資格又極老,連不順眼的領導都敢頂撞,何況是他小小的蕭何吏了。也不知道什麼原因,郝海平對蕭何吏是橫看豎看總不順眼,從儀表穿著,到辦公室衛生,乃至於精神狀態,無一不被狠狠地猛批。
陸春暉曾經開玩笑地說,蕭何吏挨批已經是家常便飯,只要構成兩個要件,就肯定會被暴批,一是郝書記喝了酒,二是蕭何吏沒有外出。
最初,陸春暉曾經私下問蕭何吏:“你到底怎麼得罪郝書記了?”
蕭何吏苦思冥想還是一臉茫然。
陸春暉當時也沒太在意,勸慰蕭何吏說:“估計是那天喝酒的事,別擔心,他就那臭脾氣,過幾天他氣消了也就沒事了。”
然而,陸春暉很快發現,他徹底地想錯了,劈頭蓋臉的訓斥不但沒有減少的跡象,而且次數越來越頻繁,情緒越來越激烈。以至於陸春暉只要一發現郝海平醉酒回來,都會半開玩笑半好意地跟蕭何吏說一聲,暗示他出去躲一躲。
郝海平喝酒回來總要到綜合科轉上一圈,隨隨意意地找點事情就能訓上蕭何吏半天。
蕭何吏穿了二十多年的布鞋,穿皮鞋總感覺不太舒服,所以一回到家就會換上布鞋,偶爾也會忘了換而穿著布鞋去上班,為此遭到了郝海平的嚴厲斥責,並上升到了給單位抹黑的高度。
角落裡有點垃圾,或者櫃子上有些浮土,也會引起郝海平的雷霆之怒,神情之嚴厲,語言之難聽,常常使得陳玉麒和王葉秋都坐不住,畢竟,辦公室的衛生不只與蕭何吏一個人有關。每當這兩個人起身想打掃的時候,都被醉醺醺的郝海平喝止:“你倆別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