輸了,家裡怎麼辦?
“比賽有輸贏,不要太在乎。”季准將水杯遞到陳鬆手邊。
陳松握著水杯低頭吸水,“我知道,就是沒贏......獎金........”最後聲音小的像是在嘴裡咕噥一樣。
凡是比賽,就沒有穩贏的,心態要好,有贏有輸,球場上才有趣。他突然想到了一直贏的季準,不由側頭看了眼,好像終於知道季準後來為什麼決定放棄網球了。
季準見陳松目光,對上,“怎麼了?”順手將陳鬆手裡的空杯子取了,放在一旁。
“沒什麼。”他掃了一圈,房間乾淨佈置簡約又精緻,“這裡是哪裡?我們沒回學校嗎?”
季準先看了眼吊瓶,還剩小半瓶水,這才坐在椅子上,看著陳松依舊蒼白的臉色,眉頭微微蹙起,“我家,你暈倒了,我請了醫生過來,沒什麼大事,還有王博容和李青在客房。”
一雙杏眼微微睜大,陳松略有些吃驚,“你家?”又想著他回來那麼晚,還要驚動醫生,有些不好意思,“打擾你父母休息了。”
“沒有。你別多想了,好好休息。”
陳松其實還有很多想說的,但是眼皮像是不聽使喚,季準剛說完好好休息,眼皮就耷拉下來,很快睡過去了。
見狀,季準眼裡帶著笑意,將人抱起來,取過背後的枕頭放平,蓋好被子,再次坐回椅子上。
房間裡十分安靜,點滴一點點流過,等吊瓶見底,季準按著陳松的手背,手法熟練的拔了針頭,貼了膠布,收拾了東西,這才轉身出門。
陳松是被一股股尿意憋醒的。
睜開眼,床頭暈暗的橘色燈早都滅了,陽光穿過窗戶,透過柔和的白紗灑滿整個房間。
陳松撐著胳膊起床,渾身痠疼,但讓他不容忽視的是快要炸開的膀胱。
還暈乎乎的,像是沒睡醒,但身體告訴他快要憋不住了,光著腳下床,憑著本能,終於找到了洗手間,等痛快了這才想起來,自己好像在季準家。
鏡子裡的人臉色依舊發白,一頭黑髮被蹭的跟炸了毛的狗一樣,眼睛半眯半醒,陳松開啟水龍頭,一把涼水撲面,很快就清醒了。
低頭身上是件超大的t恤當做睡意,底下涼颼颼的,陳松一雙眼微微睜大!
內褲!
他沒穿內褲!
就說剛才放水那麼麻利。陳松嘀咕了句,忍著底下清涼,從衛生間出來,就看見季準站在房間裡。
“醒了那就過來吃早餐。”季準道。
窗戶被開啟,風吹的白紗飛揚,陳松覺得底下更是涼颼颼的,一個激靈,人也不發呆了,看向季準,結結巴巴道:“我、我內、內褲呢?”
季準微微勾著唇,眼裡帶著幾分壞笑。
“你昨晚回來髒兮兮的,不洗乾淨,你以為我會讓你睡我的床?”
季準說話聲音明明是淡淡的,但陳松就是聽出來惡意了。
頓時臉像蒸籠一樣,漲紅漲紅的,“你你的床?”
季準勾唇,“不應該好好感謝嗎?”
“謝謝你。”陳松揪著衣服下襬,總覺得這件t恤太短了。
“只是語言的話,好像並不足以表示我昨晚的勞累。”季準說話仍舊淡淡的,將眼底的惡劣藏得更深,不經意似得,道:“你昨晚攤的像一把泥,我廢了很大的勁兒才將你從浴缸裡撈出來,避免你淹死。”
這話就像是炸彈似得,把陳松本來捋清的思維又炸的四飛五裂。
“你、你還給我洗澡?”陳松眼睛瞪大,不可置信。
季準轉身,臉上已經藏不住笑了,不過背後的陳松並沒有看到,“還是你想我家阿姨給你洗?”他將早餐擺在桌子上,“浴室新的牙刷毛巾我準備好了,快去洗漱。”
陳松腦子又是一團漿糊,一句一個口令,等洗漱完,出了浴室,這才發現自己住的確實是季準的臥室,而不是客房。
房間很大,臥室帶著小客廳還有洗手間。
此刻季准將早餐擺在半圓陽臺上的桌子上,正在優雅的進食,光線很好,照在季準的側臉,肩頭,勾勒出季準漂亮立體的五官。
因為季準足夠強悍的氣勢,很多人會忽略季準出色的樣貌,陳松以前也是,但這一刻,季準身披陽光,慵懶的坐在椅子上,吃著早餐,原本冷冽的勢弱化了很多,就凸顯出季準的好相貌了。
像是感應到什麼一樣,季準回過頭,看到陳松呆呆的站在不遠處,不由挑眉帶著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