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試吧。”
左大臣老淚縱橫:“回來之後就請坐上那個座位吧。那時候您一定是眾望所歸。就連陛下也會信服的。”
“怎麼行呢!就算如此,您也更適合吧。”
“我這殘破老軀還能怎麼樣呢。能夠為家中小輩博來天恩寵愛就已經到極限了呀。”
確實,近幾年中左大臣常常告假不在朝中,正是因為如此右大臣才漸漸得勢。
“就等我斬殺惡鬼之後再說吧。”
左大臣說道:“我對大人所說都是肺腑之言吶!”
於此這般,正如前述,桓武天皇欲命陰陽寮的陰陽頭前去與惡鬼交涉時右大臣便站了出來。他慷慨激言,說是要為了國體前往剿滅惡鬼,這番言辭倒果真令他在朝中博得不少宣告。而之後他帶著威武家將於逢魔時刻出發,是夜闃然無聲,連貓犬之聲都止息未聞。第三日,便在城上發現百餘具無頭的屍骸,而頭顱則如小山般堆積在天皇的私庭中。
“這要我如何忍耐呢!”一向溫柔寬厚的桓武天皇捧著寵信臣子的頭顱流淌出哀慟的眼淚,“這要我如何忍耐呢!”
他決意帶上佩刀弓箭親自去斬殺妖魔。
朝臣都跪伏在地上:“陛下,請忍耐呀,讓我等代替陛下去吧!”
桓武天皇將御冠扔在地上:“連臣子也保護不了,我還當什麼天皇呢!”
桓武天皇平素里語氣溫柔,突然一日展現了氣魄,竟使得朝臣都驚恐地跪在地上,連抬起頭來都沒有勇氣了。
於是行程便定在第四天,為了斬殺妖魔,桓武天皇決定齋戒三日來請求神明與先祖的庇佑。期間侍奉的內官都不準靠近天皇齋居,連皇太子安殿親王也得不到召見。只有右大臣執意要同天皇同去剿滅妖魔,才被允許在側侍奉。
當夜正是望月之夜。
明月的輝光清白皎潔,將桓武天皇所在的齋殿照得通亮。所以齋殿內只亮著一盞油燈而已。燈焰在輕柔的夜風中晃動著。
右大臣穿過廊庭而來。
“陛下。”他這樣說著,卻並沒有行禮。
“請坐吧。”桓武天皇讓他坐在自己身邊。
右大臣也就不客氣地坐了。
“恭喜陛下,我是來為陛下慶賀的。”
他從懷中掏出酒壺與酒杯來。
是十分濃烈甘香的酒,光是聞到就升騰起醉意來。
桓武天皇拿起瓶子為右大臣斟了酒。
他垂著頭顱說:“請不要取笑我了。”
右大臣捏著天皇的下巴,將他的臉抬起來。
“請看著我,陛下,您的這雙眼睛我尤為喜愛呢。”
色澤較常人更為淺淡的那雙眼睛,在皎潔的月色與昏黃的油燈的光芒下閃爍著琥珀般溫柔的光澤權財最新章節。
桓武天皇以柔順的姿態望著右大臣。
“這樣才好吶,連酒也變得好喝多了。好吧!第一杯就來敬陛下剜除了一顆毒瘤吧!”
他將酒液一飲而盡,其氣勢完全看不出是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
“沒有你的話我自己又怎麼能辦到呢,”天皇再次為他斟上了酒,“之後也請您憐惜我吧。”
以彷彿女子求歡般的姿態說出這樣卑微的話來,天皇白皙的面孔也微微染上一層櫻色。但現在他已經習慣說出這樣的話來了,所以倒是沒有磕磕絆絆。
“這個嘛,”右大臣打量著他,“就要看你陛下能夠給我什麼了。”
“我還有什麼是沒有給過你的呢?”
右大臣握住桓武天皇的手腕,將他拉到自己懷中。
桓武天皇驚呼一聲,然後便順從地靠在右大臣的身上。
右大臣嗅著他頸邊的肌膚。“真香啊,是哪位婦人或者女御的味道嗎?”
桓武天皇窘迫地說:“請不要取笑我了。”
“原來是我最喜歡的香味啊。”
那是春野般碧草與花香混合的氣味。
右大臣這麼說著,張開了嘴,桓武天皇就將手中酒杯遞到他的嘴邊。
“每天自己使用香料,又塗抹身體的姿態沒有別人看見過吧。”
“請……”
“什麼呢?”
“……不要捉弄我了。”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桓武天皇已經很久沒有臨幸後宮了。皇后與酒人內親王都前來問詢過,說是後宮漸生惶恐。最後以國事煩憂為由推搪過去了。確實發生的憂心之事不少,皇后與妃二人不敢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