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好好把握啊,這真是個機會。我在她老爸店裡做了兩年了,他們家底子還是有點數的。”姚家偉拍拍祁崢的胸,“我先走了,千萬別讓她看到我。對了,不用謝我,我是紅領巾。”
。。。 這一年丁蘭心二十九歲,與羅晉元結婚五年。
在街坊鄰居、親戚朋友眼裡,丁蘭心絕對是一個人生贏家。她是優哉遊哉的全職太太,住好房,開好車,老公經營著一間小工廠,父親是一家中餐廳的老闆,家裡還因為拆遷補償而分到了五套房。
不僅如此,她的家族中還有一個在賦江市小有名氣的人物——丁介莉。丁介莉是丁蘭心的姑姑,是個十足的女強人,改革開放初期和丈夫一起下海經商,二十多年來在商界沉沉浮浮,如今產業涉及多個領域,身家早已過億。
所謂大樹底下好乘涼,丁蘭心的父親丁介康早年只是個工廠食堂炊事員,沾了妹妹的光後也成了小老闆。而丁蘭心的丈夫羅晉元,也是丁介莉介紹給侄女認識的。
那時候羅晉元的父親老羅正在和丁介莉談一樁大生意,兩家公司彼此牽制,又彼此依賴,信任度極差,誰都擔心對方會給自己使絆。
有一次丁介莉和老羅打麻將,見到了老羅的獨子羅晉元,小夥子儀表堂堂,能說會道,對丁介莉很是殷勤。老羅不止一次當著牌友的面說希望羅晉元早日成家立業,又遺憾丁介莉生的也是個兒子,要不然雙方還能做親家。
丁介莉是個什麼人,幾句話就聽明白了老羅的意思,沒過幾天,便安排侄女丁蘭心和羅晉元見了面。
見面回來,丁介莉問丁蘭心,覺得羅晉元如何。丁蘭心想了一會兒,說不喜歡。
丁介莉不以為然:“喜歡不喜歡,哪裡是見一面就能說得出的,蘭心,你倒是說說看,小羅哪裡不好。”
丁蘭心說不出來。的確,羅晉元沒有哪裡不好,他們年齡合適,家境相當,學歷般配,連外表都算是很登對。但是她總覺得兩個人之間少了些什麼,丁蘭心鼓足勇氣對丁介莉說:“姑姑,我……對他沒感覺。”
丁介莉聽完就笑了,捏捏丁蘭心的臉蛋,語重心長地說:“傻姑娘,結了婚你就知道了,感覺這種東西,都是假的。”
在家族裡,沒有人會去忤逆丁介莉,當她認準了一件事、一個人,沒有人會有能力去改變。哪怕丁蘭心的母親杜娟覺得羅晉元有些油滑,也抵不住其他所有人、包括丁介康在內對羅晉元的讚不絕口。
半年後,丁蘭心與羅晉元舉行了隆重的婚禮。婚宴在賦江市中心最豪華的酒店進行,席開六十桌,絕大部分都是丁介莉和老羅生意上的朋友。那一天,丁介莉一身盛裝,端著酒杯穿梭在賓客間,喝得面頰緋紅,像是自己嫁女兒一般喜氣洋洋。
丁蘭心的好友林菱和孫思雨一起做伴娘。看著新郎羅晉元滿面春光地在和別人拼酒,穿著婚紗、妝容精緻的丁蘭心卻明顯沉默,林菱疑惑地問:“丁丁,你怎麼好像不開心?”
丁蘭心茫然地抬頭看她,愣愣地反問:“誰說我不開心?”
是啊,她怎麼會不開心?這是她的大喜之日,她理應是萬眾矚目的焦點。
她是令人羨慕的老丁家的獨女,是女富豪丁介莉唯一的侄女,是工廠小開羅晉元的新婚妻子。
她是丁蘭心,二十四歲,年輕美貌,身材姣好。
她應該很開心,很開心。
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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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晉元風塵僕僕地趕到咖啡廳時,丁蘭心早已經到了。
因為賦江市的地皮太貴,三年前,羅晉元將老羅開了十幾年的工廠遷去了80公里以外的賦城縣,離得遠了,廠裡又忙,他漸漸地就從每天回家變成三天回一次家,後來又發展成了週末回家,甚至是一個月才回一次家。
丁蘭心從沒有抱怨過什麼,孩子小,她就請一個阿姨幫忙一起帶,磕磕絆絆地三年也就過來了。
有時候和林菱、孫思雨小聚,兩個好友講到工作上的事,還有和男朋友那些甜蜜蜜的小事,丁蘭心都會插不上話。
她覺得自己似乎脫離社會太久了,手機是六千多塊買的最新款,裝了微信,卻無人可加,拍點照片發個朋友圈,每次也只有林菱會順手點個贊。
丁蘭心曾經對好友說過覺得生活無聊,想出來工作,孫思雨毫不客氣地打擊了她:“拜託!你看看你的車,四十多萬,一個月費用要多少?你家裡那幾套租出去的房子,一個月房租收多少?你穿的衣服背的包,都是多少錢買的?小丁丁,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