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年的年關將至,外間早沒了那些胡言亂語,這一日劉萱收到柳母的傳話,讓她明日與她一道前往曹府賞梅。
提到曹府,劉萱第一個想到的便是曹瑩,不知她最近如何了,在人人對她避之不及的時候,曹瑩前來探望為她撐腰,這份恩情她是一直記得的,也不知明日是否能瞧見她。
對於曹府,除了曹穎之外劉萱想到的還有那原來的曹側妃,李澈答應她永遠不會再與那女子相見,想來那女子明日定是不在的,想起那日國寺僅有的一面之緣,劉萱心中頗為感慨。
柳母既然特意派了人來喚她,定然是曹家人點明瞭讓她一道前去,如此正好,自己不在京的日子柳母定然受了不少貴婦的白眼,自己回京之後又有了那番傳言,柳母定受她連累了。
此次前去,也正好為柳母爭一番顏面來。
若是從前的劉萱定然不會有這等想法,可她如今不再是蜀地的劉氏阿萱,她還是柳太傅的義女,她的身上還烙著柳家的印記,有些事情是無可避免的。
既然無法做到獨身世外,那她也只能融入世中。
第二日一早劉萱便梳妝打扮齊整,披上了狐裘踏上了前去柳府的馬車。
柳母如往常一般在院中等著她,瞧見她便又要為她重新梳妝,這是柳母疼愛她的方式,劉萱自是欣然受了。
柳母的手藝一如既往的好,經過她重新打扮之後,劉萱更顯出眾了。
柳母看著她滿意的笑道:“經過一年萱兒又長開了些,這氣質與相貌更甚以往。只怕如今再也無人敢與你並稱京城雙珠了。”
劉萱笑了笑:“義母說笑了,萱兒已經二八年華,怎會有長開一說。”
柳母拍了拍她的手,目色皆是慈愛:“你呀,二八年華莫不是還覺得自己老了不成?等你到了義母這般年紀,再來看二八年華的少女,自然也會用長開一詞的。”
劉萱無奈點頭稱是,自己在柳母眼中定然還是個孩子。儘管她覺得自己是那種人未老心已衰的。
母女兩說說笑笑的出了門,上了馬車便直奔曹府而去。
她們到的時候曹府已經來了不少貴婦了,與去年不同,眾貴婦瞧見柳母與劉萱,面上神色已淡了不少,柳母一路牽著劉萱由丫鬟們引著往後院而去,行至小徑之時柳母輕哼一聲:“一幫蠢婦。”
劉萱聞言頓時便笑了,她覺得柳母有時頗為隨性,沒有一個一品誥命夫人的端莊嚴肅,她笑著點了點頭附和道:“義母說的是。一幫蠢婦罷了。不理也罷。”
柳母聞言看她一眼,二人相視而笑。
前頭引路的丫鬟聽得二人笑聲,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柳母察覺那丫鬟的目光。頓時收了笑輕咳一聲道:“這曹府的院子還真是大。不知你家二夫人此刻在何處?”
丫鬟似乎也察覺到自己的目光有些不妥。立刻低了頭恭聲稟道:“二夫人正在花園處與諸位夫人小姐賞梅,前面不遠處便到了。”
其實柳母也只是隨便說說,聽聞了丫鬟的回稟當下點了點頭道:“快些引路吧。”
丫鬟低頭應了一聲。而後便不再開口,一路領著柳母與劉萱朝花園處走去。
來到花園劉萱一眼便瞧見了幾株紅梅樹下,正在賞花的曹二夫人,她一身青衣裹著狐裘,正被一群婦人團簇著,不知是誰先發現了柳母與劉萱,低聲說了一句,那曹二夫人與眾人頓時便朝這邊看了過來。
柳母牽著劉萱的手,臉上端了笑往她們那邊走去。
行至不遠處時,曹二夫人笑著開口道:“哎呦,這不是柳夫人與劉姑娘嘛,約好了巳時相聚,可這都快午時了。”
曹二夫人話音剛落,她身旁一婦人便開了口:“柳夫人乃是聖上親封的一品誥命,自然架子是要大些的。”
那婦人說完,一旁與曹二夫人平日交好的都嗤嗤笑了起來,平日裡與柳母交好的立刻便迎了上來開口道:“姐姐莫要生氣,今兒個姐姐來的晚了些,大夥正念叨著你呢。”
柳母看了一眼正在發笑的眾人,挑了跳眉道:“我有什麼可生氣的,她說的乃是實話,我本就是聖上親封的一品誥命,身份自然是比她們高些,架子大了點乃是常理。”
劉萱不曾想柳母竟然有這般強勢的一面,當下不由微微一笑,是了,如果柳母真如平日所見那般溫婉,柳府那錢夫人與馮夫人又怎會膝下無子,柳母又如何在京中這貴婦人中游刃有餘。
柳母這話一出,原本正在發笑的幾人頓時面色有些難看起來,柳母絲毫不以為意,牽著劉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