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們該說的都已經說了,兩人從亥時已經勸到了丑時末。能勸的也早就勸完。如今的她們已經是一點辦法也沒有了。
正當二人愁眉不展的時候,卻聽得外間有人正朝這邊走來,二人急忙出門查探,一看卻愣住了。
那由遠及近在柳少府與龍統領陪同下緩緩走來的。不是新帝李澈又是何人?
二人愣愣的瞧著那抹明黃色的身影漸漸走來。連行禮都忘了。直到那明黃色的身影來到了面前,這才回過神來,正要行禮那人卻擺了擺手示意她們退下。
秋菊與冬梅有些猶豫。不由朝柳枝青看去。
柳枝青嘆了口氣,朝二人搖了搖頭。
秋菊與冬梅見狀這才離開門前,讓出門前的路來。
李澈並沒有立刻進去,他站在門外靜靜的看著屋內正在發愣的劉萱,他看了許久許久,似乎就想這般看到到地老天荒。
一個在屋內呆呆坐著,一個在門外默默看著,兩個思緒顯然不在一處的人,卻讓人覺得只有這兩人才是一體的,而他們,都是局外之人。
柳枝青並不想打擾這樣靜謐的美好,然而他看了看時辰卻不得不出聲提醒,他壓低聲音輕喚了一聲:“主子。”
李澈似乎回了神,他低應了一聲,而後又駐足片刻,他似乎猶豫了許久,最終還是抬了腳邁進了放內。
房門被輕輕關上了,劉萱透過窗戶看向窗外,頭也未曾回,她輕嘆了口氣:“秋菊冬梅,我過會兒就歇了。”
“如今已經寅時,過會兒?你要過到哪去?”
熟悉的清冽聲帶著黯啞傳來,劉萱忽的一下回神,她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的轉頭望去,她震驚的瞧著他許久,而他便這般站在不遠處靜靜讓她瞧著。
她終於確定眼前這個消瘦了許多的身影,正是她所想的那個人後,她默然了。
她看著他深邃的眼睛,認認真真一字一句道:“你,不該來的。”
李澈聞言忽的一笑,那笑容將屋內映亮了幾分,他朝她點了點頭:“你說的對,朕不該來的。可是朕還是來了。”
劉萱看著他的笑容低了頭,她嘆了口氣,語聲悵然:“何必呢?”
這聲何必,似乎是在問他,又似乎是在問自己。
“有些事情,總希望親口問上一問,親耳聽上一聽才能死心。”他深邃的眼睛瞧著她,那黑眸仿似一個漩渦帶著誘惑,正在誘惑著她說出他想聽的話,他語聲輕喃帶著寵溺:“你心中的那個人是否是朕?”
劉萱不敢看他,不敢聽這般熟悉的帶著寵溺的聲音,她低了頭垂了眼眸輕聲問道:“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呢?”
“有的。”他上前兩步來到她身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有的,對朕來說有的。”
聽了這話劉萱心中猛的一顫,這樣的時候這樣的方式,讓她如何再說出違心的話來。
她輕輕點了點頭:“是你。”
她說完心中如釋重負,是的,她的心中一直是他,可是明日她便該將他從心中抹去,不留一點痕跡。所以今日的她才坐在床前,默默跟過去告別,從今往後她會將心騰空,全心全意的接納另一個人的到來。
李澈淡淡笑了,他的語聲依舊帶著寵溺:“你總是這般絕情,該走時決不多留,該忘時便徹底忘了,該不見時哪怕朕就在你的面前,你也決不會開啟那扇門,一直以來都是朕在追著你,如此正好,朕也累了……”
她長長的睫毛顫動著,原來在他心裡是這般看她的,原來在他心裡一直都是他在單方努力,是了,他說的沒錯,自己似乎一直都是如此被動的等著他來寵她來尋她,她從未主動去貼近過他。
這麼久。他確實該累了。
她點了點頭:“或許是因為愛的不夠。”
李澈收了笑容,幽黑的眸子深深的凝望著眼前的人:“你說的對,你並沒有那般心悅於朕,所以你才能如此灑脫。”
李澈說完閉上了眼,他輕聲道:“劉氏阿萱,若有來生,朕不想再遇見你了。”
一句不想遇見,道盡了他的痛,也道盡了他的情……
劉萱忍住即將洶湧而出的淚水,她的睫毛顫動著。低頭輕喃:“若有來生。換我去尋你……”
她本是輕喃,可這話說出之後,她的心卻不那麼痛了,剎那間她終於看明白了。她抬起頭來看著他。唇角揚起一個笑容。語聲堅定的對他道:“若有來生,換我去尋你,換我去纏你。換我去逼著你與我在一起,若有來生,換我去累,你只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