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打動了劉萱,卻無法打動鄧玉,鄧玉皺眉冷哼:“爺既然出手救你,自然知曉你的事情,你有什麼心願快快說來。莫要耽擱爺的時間。”
聽他這般說劉萱不由有些無奈。不過依著鄧玉的性子,能讓劉悅在他面前這般哭訴,顯然是看在她的面上忍耐了的,當下也點頭道:“你的事情我們已經得知。你莫要擔心。我們既然出手助你自然便能保全你。你有什麼心願不妨說來。”
劉悅聞言臉上露出一絲茫然來,她低頭半響不語。
鄧玉見狀便十分不耐了,劉萱在他出言之前急忙開口對劉悅道:“我知曉你的難處。你有著嗜賭成性的父兄,即便是回了劉家仍是免不了被賣被送的命運,而且蓉城那張老爺顯然是個有勢的,你一個女子逃得了一時也逃不了一世。不如這般,我們給你些銀兩,派人將你送出蜀地,你尋一座小城重新安穩度日可好?”
劉萱一開始便做的這般打算,這樣的安排對劉悅來說是最好的,她有了錢銀再僱些丫鬟婆子,尋一無人認識之地以新寡身份重新開始,安穩度過這一生不是難事,若是她願或許還可重新尋到良人。
劉萱自覺這樣的安排是好的,可劉悅卻似乎有些不願,她低著頭默然不語,只是不停的落著淚,那淚順著臉頰一滴一滴滑落,沁溼了地面。
這下莫說是鄧玉不耐了,便是劉萱也微微皺了眉,她不明白,有這麼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為何劉悅不願應下。
就在她感到不耐的時候,跪著的劉悅終於動了,她朝著劉萱與鄧玉重重磕了一個響頭。
劉萱頓時皺眉:“劉姑娘這是何意?”
劉悅抬起頭來露出一張我見猶憐梨花帶雨的臉來,她朝著劉萱哽咽道:“我知曉二位皆是貴人,正如姑娘所言,我定是不能再這蓉城呆了,可我一弱女子,即便是去了他處無權無勢,定然也是要受人非議,受人折辱的。姑娘乃是貴人身份貴重,我懇求姑娘能夠留我在身邊做個丫鬟伺候姑娘,以報姑娘救命之恩。”
劉萱這下是真的為難了,且不說她與劉悅的關係,僅憑她如今的身份,她也不能隨隨便便收個丫鬟在身邊,她看向劉悅問道:“倘若我給你換個身份,保證無人能欺你,你仍是不願麼?”
回答她的是劉悅重重的磕頭聲:“望姑娘不棄,容我在身側以報姑娘大恩。”
劉萱看著她沉默不語,她最不擅踹度人心,在她看來她的安排已是劉悅最好的出路,可劉悅卻舍了這樣的出路,堅持要到自己身邊做一個丫鬟……
若是這劉悅知曉了自己的身份,無非是藉著血緣貪圖更大的利益罷了,可她對自己一無所知,卻就這般堅持到自己身邊來,如她所言的,只是為了報恩麼?
她不信。
見她不答話,鄧玉也不開口,人是劉萱要救的,這劉悅又與劉萱是血緣至親,他就是再不耐再不喜,這事也需劉萱自己拿主意才是。
劉萱看著神色堅持劉悅,微微沉吟,人是不可能真帶著的,她還要前往益州,她並不想與劉悅還有大伯一家有什麼牽扯。
她想了想道:“你若堅持,我也不攔你,只是你也瞧見了我身邊有兩個大丫鬟,你若要跟著也只能做些粗活,在我離開蓉城之前,我先前的承諾仍是有效,但若你鐵了心跟著我,那你從此便是我的丫鬟,需入奴籍,以後打賣均由我。”
需入奴籍這話終於讓劉悅面色猶豫起來,但她的猶豫也僅僅是一時罷了,劉萱話落沒多久,她便重重叩下:“謝姑娘大恩。”
真真是個靈頑不靈的,劉萱心中嘆氣,看向她道:“起來吧。”
劉悅又叩謝了鄧玉,這才起身來至秋菊與冬梅身後站定。
鄧玉看了劉悅一眼,沒有說話。
這時外間響起了店小二的聲音:“貴人,小的要進來了。”
這小二已經端著飯菜站在門口多時,只是聽得裡間動靜這才未曾出聲打擾,他本是想離去的,但又怕耽擱了上菜,這才將自己當個聾子一般在門外站著,待裡間靜默下來,這才出聲。
大龍為他開啟雅間的門,那小二低著頭進了雅間,他弓著身子輕喚了一聲貴人,而後便不再開腔,來到桌前將飯菜酒水一一布上,按理他該報上菜名的,但這小二似乎有些懼,只默不吭聲將飯菜布好之後便立刻躬身告退。
就在劉萱以為這店小二被他們擄人的行徑給嚇到的時候,那店小二卻突然回過頭來朝著他們道:“兩位貴人,這張家老爺可不是什麼好惹得主,小的知曉貴人自然是不懼的,但這劉姑娘的家人只怕要遭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