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惹來一旁將士的鬨笑,有人笑道:“就你張三這壞小子的模樣。還想娶有劉姑娘十分之一的媳婦,莫說是十分之一了,便是百分之一你小子睡著了也該笑醒了。”
那名叫張三的鄧家軍聞言嘿嘿笑了,軍營之地一片笑聲氣氛融融。
魏昂本以為那些將士拿劉萱開玩笑,劉萱會生氣,可偏頭一瞧卻發覺她竟然跟著眾將士笑的正歡,絲毫不因眾將士拿她打趣而羞斂或是惱怒,當下魏昂瞧著劉萱的神色便多了幾分讚賞。
因著那一碗蘿蔔湯,眾鄧家軍立刻便將劉萱歸成了自己人,再瞧她絲毫沒有大家閨秀的扭捏,當下便更親近了幾分。
軍營的生活一點都不像劉萱想的那般枯燥無趣,天色暗的早亮的遲,眾將士安營紮寨的時間久,用完飯收拾妥當,眾將士閒來無事便開始低低唱起歌來,他們的聲音低沉卻有著說不出的豪邁。
那低低的歌聲在夜空迴盪著:“萬人一心兮,泰山可撼!唯忠與義兮,氣沖斗牛。主將親我兮,勝如父母,干犯軍令兮,身不自由。號令明兮,賞罰信,赴水火兮,敢遲留?”
千人合唱是何等壯觀之景?!劉萱被那壯闊的歌聲,被那鄧家軍的豪邁深深震撼住了,直到晚間入了帳營休息之時,那耳旁似乎還在迴盪著低低豪邁的歌聲:“萬人一心兮,泰山可憾……”
休息了一晚,第二日天色剛剛微亮之時劉萱便被外間的動靜給驚醒了,早在帳中候著的秋菊見她醒了,立刻上前伺候她更衣:“姑娘怎麼不多睡會,這會正在收拾東西呢,沒有半個時辰收拾不妥,姑娘還可以再睡會。”
劉萱看了看見天色嘆道:“竟然這麼早便要拔營?”
秋菊端來洗漱用水遞給劉萱點頭道:“如今天色暗的早亮的遲,若不早些拔營,只怕要耽擱行程。”
劉萱一邊洗漱一邊點頭,待洗漱完後她吩咐道:“以後眾人醒了便立刻叫醒我,我這營帳也需要收拾的,切不可因我耽誤的大家。”
秋菊聞言點頭應下,劉萱出了營帳,這天才微微有些亮光,她與魏昂冥二冥三打了招呼,便回到了馬車之上繼續打盹了。
不知過了多久,劉萱在魏昂號令啟程的聲音之中醒了過來,她揉了揉眼睛正要端坐好等待馬車駛動,卻聽得外間一個清脆響亮的女聲由遠及近大聲喊道:“魏將軍且慢!”
那聲音甚是耳熟,劉萱仿似何處聽過,她不由掀了車簾朝外望去,只見一勁裝打扮的女子正騎馬朝這邊而來,再細看那女子長相,劉萱想起來了,這女子她在柳母宴席之上見過,此人姓呂名燕,乃是呂宣威將軍之女,她記得那時眾女眷還拿這呂姑娘的婚事取笑過。
劉萱對這呂姑娘有不少好感,此人雖是女子但卻性格直爽,頗有幾分男兒之氣,且不造作扭捏,是個難得的趣人。
魏昂瞧著那呂燕騎馬而來,頓時便皺起了眉頭,未等那呂燕開口便先道:“你還是快些回去的好,你的要求我是絕對不會應的。”
那呂燕還未開口便被魏昂出口拒絕了,當下微微一愣,愣過之後卻絲毫沒有回去之意,反而語聲堅決:“爹爹說好過冬便回,可如今春季都來了。也不見爹爹回京,魏叔乃是我爹除了寧王之外最為敬重之人,也是自幼看著我長大的,難道真的忍心讓我日日提心吊膽麼?”
劉萱聽了這話微微一笑,原來這呂燕與魏昂是相識的,難怪她敢出口阻了鄧家軍行軍。
這呂燕說的情深意切,可魏昂卻仍舊絲毫不為所動,他皺著眉頭冷聲道:“你身為女子平日舞刀弄槍也就罷了,怎可私自離府去尋你父親?邊疆多有戰事,你身為女子前去實有不便。還是好生回去等候你父親歸來。”
那呂燕一聽這話便不依了。她指著馬車反問道:“劉姑娘也是女子,她既然能去得為何我去不得?”
魏昂一時語噎,不知該如何回她的話。
劉萱見狀伸出腦袋笑著朝那呂燕道:“呂姑娘所言不差,只是我是奉命而行。可你卻是私自出府。若讓京中眾人知曉定然會在背後議論與你。你倒是不甚在意,可那些人會說你如此行事,乃是貴母管教不嚴之故。呂姑娘身在京城,自然該知曉這樣的言論會給你母親帶來多少困擾。”
呂燕聞言神色微動,顯然已經有了些退去之意,一旁的魏昂又道:“邊關多有戰事,你就算前去也幫不上忙,只會令你父親擔憂。”
魏昂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那呂燕反而又堅定起來:“我雖未曾上過戰場,但我的武藝便是哥哥們也也全力相對才能堪堪取勝,去了邊關絕不會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