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劉萱慌亂起身,飛奔至門前想要開啟房門。
李澈聞聲止了腳步。回身朝那緊閉的門看去。
可那扇門仍是關著的。
劉萱雙手扶在門栓之上有些顫抖。良久之後她緩緩放下了,她看著緊閉的門,似乎想將這門扉看穿,她朝門外大聲道:“沒了我。你會是一個千古帝君萬人歌頌。你不該有我這樣善妒的女子汙了你。”
她的淚決堤了。她閉了眼任由淚水潸然而下,她用盡力氣朝門外吼著:“千古帝王最是寂寞,所以你現在是孤。以後是寡人,不是不想陪你,不是不心儀你,只是不願我的心儀成為你的負擔,我的性子已經無法改變,你的責任和身不由己也不會改變,我只願你這一世萬人歌頌千古留名。”
李澈閉了眼默默仰了頭,而後又睜開看著天上的明月道:“好,如果這是你要的。”
說完他再也未曾停留片刻,大步走出了院子。
聽著外間漸行漸遠的腳步聲,劉萱彷彿被抽乾了力氣一般滑坐在地,她蜷縮著,將自己的頭深深埋在膝間。
不知過了多久,門外響起了秋菊略帶擔憂的聲音:“小姐……”
劉萱仍埋首膝間,帶著鼻腔應了一聲,表示自己無事。
聽著這帶著濃濃鼻腔的聲音,秋菊與冬梅沉默了,二人互看一眼皆是一聲嘆息。
這一夜劉萱失眠了,這一夜京中失眠定然也不止她一人。
太子府內書房一盞燈火,也是燃到了天明。
劉萱回京的訊息已經傳開,而她與鄧玉的事情隨著她的歸來,在沉寂了半年之後又重新傳的沸沸揚揚,劉萱不用出門也知道如今的人們會如何看她。
人貴有自知,劉萱宅在府中從此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因著李澈的話,她原本想去拜訪寧王,可轉念一想這事李澈肯定早有了打算,便又老老實實的坐下了。
原本劉萱就鮮少出門,如今倒也不覺得與平常有何區別,只是閒下來時總忍不住一人愣愣出神,她有些害怕這個冬季的到來,因為這個冬季之後,一切都會不同了。
她想起那個愛屋及烏,只見過一面的當今聖上,他對李澈的寵愛是那麼的明顯,身為帝王那是多麼難能可貴,李澈自幼失去了母親,當今聖上在他心中有多重,她完全能感受的到。
她無法想象真到了那一天,李澈要如何面對。
她有些後悔了,後悔的不是自己的選擇,後悔的是不該在這樣的時候做出這樣的選擇來。
她突然萌生了逃離這一切的衝動,離開京城,離開李澈,也離開鄧玉。
離開這些愛恨情仇,將這一切都放下,逃的遠遠的,去一個誰都不認識她的地方重新開始。
可是,她也只能想想罷了,她已經無法面對李澈,她不想再無法面對鄧玉,她也不想再讓那些關心她的人在乎她的人失望和傷心了。
她輕輕搖了搖頭嘆了口氣,罷了罷了不想了,事已至此多想已是無用,後悔也只是傷人,事到如今她只能當自己是個木頭人一般,任由著風浪將自己推著朝前走。
然而她還是低估了自己聲名狼藉的程度,白天她在院中看書,突然聽見外間隱隱有傳唱之聲,她原本不甚在意,可那傳唱之聲竟越來越響,最後竟是響徹了整個劉府。
她放下手中的書細細聽著,這傳唱的歌謠僅僅幾句,很快她便聽了個清楚。
“蜀地有一女,性擅媚不知羞,惑我儲君迷我神將。狐媚轉世令我君將不睦,若不除必有憂,妲己降世易有亂兮……”
挺清楚唱詞的不僅僅是劉萱一人,一旁的冬梅氣紅了一張臉,破口大罵:“這幫混蛋在胡亂唱些什麼!看我不撕爛他們的嘴!”
說著她便怒氣衝衝的想要朝外走,劉萱嘆氣出聲攔下了她:“你若真出去只不過給了那些人噴擊的物件罷了,再者這麼大的聲音傳唱者定有數十人,這麼多的人在此傳唱,顯然這天下人都是這般看待我的,你能撕的了一人的嘴。難道還能撕的了這天下人的嘴?”
冬梅聞言便有些急了。她看著劉萱都快要帶上了哭腔,手指著外間那聲音傳來的地方:“難道就讓他們這麼汙衊小姐!”
劉萱嘆了口氣,半垂了眸子看向手中的書低聲道:“這種時候最好的辦法便是按兵不動,這也是如今我們唯一能做的。”
她想到此處抬眸朝冬梅道:“你前去寧王府。告知鄧玉切莫為我出頭。這般聲勢定是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讓他稍安勿躁,切莫上了別人的當!若是他不聽勸,便告訴他。若是他真的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