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她垂落額間的一縷髮絲,將其挽至她的耳後。
他收了手瞧著劉萱面色有著從未見過的柔和:“孤欲興修水利開墾良田,孤欲冶煉精鐵擴充軍需,孤欲肅清朝野政。治清明,可國庫空虛錢銀大多掌握在世家權貴之手,孤獨行不得。”
說到此處李澈周身迸出一絲孤傲之氣。他看著劉萱認真問道:“所以,劉氏阿萱,你可願與孤攜手,為孤賺的這天下之銀。同孤共創太平盛世?”
劉萱靜靜的瞧著他,瞧著這個此刻周身傲然之氣的男子,她從未在這一刻慶幸過。慶幸眼前這個男子是她所在之國的太子,她雖自幼便察覺自己聰慧勝於常人。可卻從未認為自己有著這麼大的本領能夠得他如此信任賦予如此重託。
她看著他忍不住問道:“為何?”
為何如此信她?為何將如此的重任託在一個小小的益州商女身上?
李澈深深的看著她輕聲道:“本宮在益州之時見你能將原本平常的商鋪,變成益州人人熱搶之物。本宮便知曉你有這個能力,肖公守僵尚可,可開拓卻是不成,本宮不信他人只信你。”
她頓時覺得那木盒彷彿有千金之重,她生無大志直覺便想拒絕,可是,他信她,他將自己的大志都賭在了她的身上,她有什麼理由拒絕?即便不是因著他的信任,單單是為了那句太平盛世,她也願意全力一搏。
沉默良久之後,劉萱點頭應道:“好。”
她迎上他深邃的眸子又再說了一遍:“好。”
這一聲好,道盡了心中所想也道盡了她的堅定。
李澈淺淺笑了,笑容雖淺卻有著奪目之輝,他看著劉萱雙眸一眨不眨:“孤信你。”
劉萱瞧見他的笑容,聽聞他那句‘信你’微微低了頭去,而後捏了捏袖中藏著的香囊眼波微動。她抬起頭來從袖中取出香囊,笑著對李澈道:“這個香囊是萱親手所繡,算是對殿下所贈之物的回禮。”
李澈瞧了瞧她手中的香囊,微微點了點頭。
劉萱並沒有送上,而是笑著柔聲道:“讓萱親手為殿下掛於腰間可好?”
帶李澈點頭應了,她便上前半步與他近身站著,伸出手將香囊上的繩子拴在了他的玉帶之上,她做的香囊白錦翠竹,掛在他玄色的腰間甚是醒目。
劉萱掛好了腰帶並未離開,而是突然踮起腳尖,猛的重重的咬上了李澈的肩頭,此刻雖是深秋,但李澈所穿並不多,除了一件褻。衣便是外袍,劉萱這一咬幾乎用上了全力,李澈微微皺了眉默不吭聲的讓她咬著。
劉萱咬得似乎很不過癮,又將那咬在嘴裡的布料連同布料之下的結實的精肉用力扯了扯,聽到李澈輕吸一口氣的聲音,她終於滿意了。
她慢慢鬆了口,瞧著那外袍之上留下的牙印以及淡淡的溼跡,輕咳一聲:“肉太硬。”她的聲音帶了微微的嫌棄,似在嫌棄李澈的肉太硬磕著了她的牙。
李澈黑不見底的眸子透出一絲光亮來,他伸出手去輕輕摸了摸劉萱頭頂的秀髮,柔聲問道:“可解氣了?”
劉萱重重哼了一聲,偏過頭去避開他的手掌,並不回答。
李澈收了手負於身後,默不吭聲的瞧著她。劉萱被他瞧的微有些不自在,終是忍不住輕咳一聲開了口:“若無他事,我先回去了。”
李澈點點頭:“好。”他喚來龍一,讓龍一將劉萱又送回了院子。
龍一這次沒有帶著劉萱翻窗進屋,而是將她送至門外便要離去,劉萱出聲叫住了他,瞧著他萬年不變的冷臉笑意盈盈:“先前我同殿下說你偏愛小窗,懇請殿下讓你隨性而為,今後只從小窗而入。”
龍一聽聞頓時臉就青了,劉萱瞧著他終於變了臉色,開懷一笑朝他眨了眨眼俏皮盡顯:“逗你的,慢走不送。”
龍一默默的瞧了她一眼,然後回身頭也不回的消失在夜色之中,他心中長嘆,自己剛才差點就真的被劉萱給唬住了,倒不是覺得劉萱真的會對主子說那番話,而是覺得依著主子對劉萱的寵,若是劉萱真的說了,主子多半也是會應的。
自己不該一時無聊逗趣於她,這個女子瑕疵必報,主子又對她百般寵溺,與她為敵實在不妥。
劉萱走後,李澈低頭瞧著腰間那白錦翠竹的香囊,嘴角噙了笑意,他將香囊解下藏於袖中而後吩咐道:“起駕回府。”
龍一剛回了院子便見李澈走出了屋子,原本站在院外的柳太傅與柳枝青聽聞李澈要走,微微皺了眉,待李澈走出院子之時,柳太傅上前道:“殿下今日飲了許多酒,不如便歇在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