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玉瞧見陳氏一族男丁那番模樣,怒氣便撒到了他們身上:“看什麼看!你們是想讓爺在你們這門前站多久!”
陳氏族長立刻躬身:“是我等之錯,還請世子與……”他瞧了一眼劉萱也不知該如何稱呼,只道:“與這位姑娘進府歇息。”
鄧玉哼了一聲抬腳朝府內走去,陳氏族長急忙跟上在前面帶路,劉萱落後一步陳良便走了過來低聲喚道:“劉姑娘。”
劉萱朝他微微一笑:“陳公子。”此時顯然不是說話的好時機,劉萱與陳良便不再言語隨著眾人進了府內。
陳氏族長將鄧玉與劉萱一行接到了正屋大堂,邀了鄧玉坐在主位之上,劉萱偏坐鄧玉一旁。他們落了座陳氏族長這才又恭聲迎了一遍,鄧玉擺了擺手一副不耐煩的模樣:“今日爺只是個陪客。”他偏頭指了指劉萱道:“是她要來見你們陳氏陳良。”
說完端起几案上的茶品了起來。竟是不想再開口的模樣。
鄧玉的威名在外,陳氏族長倒也不覺得如何。只喚了陳良上前而後對劉萱道:“陳氏陳良在此,不知姑娘有何吩咐?”
瞧見陳氏族長的恭敬之色,劉萱急忙道:“族長不必多禮,當日我困於漢中,幸得陳公子相助才得以借船一路東行,此番前來是特意謝過陳公子的,給諸位帶來不便還請勿怪。”
就算真有什麼不便陳氏族長也是不敢多言的,畢竟鄧玉這個煞星還坐在大堂之上:“姑娘嚴重了。”
陳良也在一旁道:“本是一樁小事,何須姑娘親自前來道謝。”
劉萱笑了笑:“陳公子又何必如此客氣。想在船上之時我與公子相處也甚是融洽,陳公子還曾言若我到了杭州定好生招待,帶我瞧遍杭州美景,怎的今日一見竟如此生疏有禮。”
陳良的性子怎樣別人不知,陳家人是知道的清清楚楚的,陳良這人看似熱心做事更是常與人方便,可他骨子裡其實是個不怎麼熱絡的人,他是決計不會無緣無故這番熱情的招待一個女子,莫非他早已知曉這女子與寧王世子關係匪淺?
當下陳氏男丁看著陳良的眼神便有些變了。欣慰著有之,嫉妒者也有。
只有陳良卻是微微苦笑:“先前不知姑娘身份,唐突了。”
劉萱莞爾一笑:“我又有何身份,我便是我罷了。如果我沒記錯那日遭遇水盜之時,陳公子曾言我是公子的未過門的妻子?”
她這話一出,一旁神態自若品著茶的鄧玉頓時便朝陳良看了過來。不僅僅是鄧玉,陳氏一族的人皆齊齊看向陳良。
陳良苦澀一笑:“當時情況緊急。在下只是權宜之計還望劉姑娘切莫怪罪。”
陳氏族長瞧著陳良那微微泛苦的一笑,心中有些瞭然。他的孫子是何等品性他怎會不知,他相信就算是再危及的情況,自己這孫子也有其它法子,可他偏偏說了這番有損這劉姑娘清譽的話來,其中的心思不言則明。只是這劉姑娘如今這般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來,也不知是何用意。
陳氏族長看向劉萱的目光便含了探究。
可劉萱卻突然微微一笑,點點頭不甚在意的模樣:“事宜從權,我不是愚昧之人自當明白,此番來也僅是向陳公子表示謝意。”她頓了頓突然又問:“不知船上陳公子曾言許我一諾,可還算數。”
“自是算數。”陳良看向劉萱:“不知劉姑娘想要在下應允何事?”
劉萱莞爾一笑:“還未曾想到。待我想到之時前來拜託公子,還望公子記得便是。”
陳氏族長終於知曉劉萱先前那番話是何意思了,她是想將陳良那一諾變成陳氏的一諾!真真是個好算計!
她先是輕描淡寫的說了陳良有損她清譽一事,便是讓陳氏知道不管如何陳良事欠了她的,如若是私下講便僅僅是陳良之欠,可她當庭講來便是陳氏之欠了。而後她又提及陳良的一諾,陳氏既對她有欠,這一諾又怎會單單是陳良的一諾?
於是未等陳良作答,陳氏族長便開口道:“姑娘嚴重,我陳氏一族既開了口,這一諾便永遠作數。”
劉萱點點頭滿意了,這才是她今日的主要目的,她對著陳氏族長起身福了福:“陳氏一諾千金,是小女子唐突。”
然後她又轉向陳良:“與陳公子相處之日雖短,但我是真心想與陳公子交好的,若是陳公子不嫌棄我乃女子之身,可願與我以友相交?”
不提太子對她的看重,也不提她與這寧王世子交情匪淺,單提僅僅是她本人,陳良也是願的:“能與劉姑娘以友相交是陳良的福分。”
劉萱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