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教完琴,不知不覺已到用飯,這船上的飯菜乃是由人一艙一艙送過去的,時候不早眾人便各自回了艙,劉萱有午睡的習慣,用完飯後走到主艙之後的甲板之上憑欄眺望片刻,而後便回艙休息了。
她午睡完便在艙中看書,不知過了多久有人敲響了艙門:“劉小姐,我家公子請劉小姐到甲板一敘。”
劉萱回神放下書應了一聲,這時她才發現天色已暗,而她不知何時也將燈盞點上了,她熄滅了燈盞推開艙門,一眼便瞧到了甲板上的熱鬧。
船上的人幾乎全部都在甲板上聚齊,劉萱甚至還看到了錢通與虎一等人的身影,她下了樓來到甲板之上,錢通立刻迎了上來:“小姐,今日陳公子聚宴,特地吩咐我等一起前來。”
第六十二章:水盜
甲板四周擺滿了几案,几案之上酒菜一應俱全,中間空出一地顯然是用來展示歌舞,這時陳良也瞧見了劉萱,衝她招手示意她在他一旁的几案入座。
劉萱從善如流上前微微行禮之後便坐了下來,她剛坐下便發覺錢通與虎一站在了身後。再向四周瞧去,凡是入座之人身邊均有僕役服侍,甚至有不少身邊還伴著美眷,她微笑著朝陳良點頭示意,感激他特意讓錢通等人前來,才使她沒失了身份讓人輕看。
陳良向她舉杯示意,算是承了她的謝意。
陳良落的是主位,他的左手邊是許易輝,右手邊是劉萱,劉萱與許易輝幾乎是面對而坐,許易輝身邊跟著兩個小廝,劉萱抬眼朝他望去的時候,他正對她舉杯。
錢通上前為她斟酒,劉萱酒量淺的很,雖不至於三杯倒但三杯下肚也夠她受的,所以她只是端著酒杯抿了一點然後便放下了。
天色已暗,這船上卻是燈火通明熱鬧不已,船上的大都是商戶,彼此都有些來往的,落座之後便開始閒聊起來,有幾個膽子大的藉著席間酒勁湊到陳良的身邊說著逗趣的話,若是在杭州這些人怕是連陳良的面都見不著,這等好的機會怎可放過。
陳良依舊掛著淡淡的笑,他不說話只聽,偶爾點個頭表示一下,時間一長那幾人也不想討了沒趣便又回座了,待他們落了座,陳良輕咳一聲,四周頓時安靜了下來。
陳良舉杯對眾人道:“在座的諸位都是些走南闖北的,今日共乘此船便是有緣,在這船上呆上這許多日未免太過單調,所以陳某聚宴還望諸位獻上些歌舞湊個熱鬧,陳某此次出行也未曾帶上歌姬,不然定第一個供諸位觀賞。”
他說完周遭之人便立刻說道:“能為陳公子獻藝乃是我等的福分。”
劉萱的右手邊坐的乃是殷若,殷若身邊有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此人想必便是杭州第一富商殷實了。他起身朝陳良行禮:“陳公子,我在漢陽新納了個小妾,願第一個獻藝供公子欣賞,也做個拋磚引玉的美事。”
陳良落座微微一笑:“請。”
殷實身旁一身段妖嬈的女子朝眾人福了福身,而後便上前幾步來到了甲板的正中央,正要起舞,座間一男子突然道:“怎可有舞無曲,小人之姬願獻上一曲以供陳公子賞。”
陳良點頭,那男子身側便走出相貌清麗的女子來,女子從袖中取出一笛放置唇邊,立刻便有笛曲緩緩流出,笛聲一起中間那殷實的小妾便舞了起來,笛聲清亮舞姿柔美相得益彰。
眾人如痴如醉,就連劉萱瞧著也覺得美的很。
一曲終了舞姿立停,四周一片叫好之聲,兩名女子微微一笑各自回了,有人開了頭,這後面便熱鬧起來,一個接一個登場,寂靜的江面熱鬧的船隻時不時爆出一陣叫好之聲。
然而就在這時,一艘船悄悄來到他們的身邊。
那船似鬼魅一般突然出現,一陣響動升起巨帆,眾人順著那響聲瞧去,待瞧到那巨帆上的字頓時各個臉色煞白,不知是誰先喊了一聲:“水盜!”四周頓時亂成了一團。
膽子小的已經伏到了几案底下,那船本是漆黑一片,升了帆後一盞盞燈也亮了起來,劉萱坐在几案後皺眉朝那船上望去,只見那船上的甲板處站著幾十名黑衣勁裝水盜,那些人各個面目凶煞,手中都拎著一把大刀,刀面映上江水的波光散發出陣陣寒意。
虎二虎三虎四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劉萱的身邊。
一個滿臉絡腮鬍子的男子從那群黑衣水盜中走出,朝著劉萱這邊喊道:“這是誰的船?路過我大鬍子的地盤竟然也敢如此囂張!”
陳良起身朝那男子作揖行禮,朗聲道:“杭州陳氏陳良,不知此地規矩如有得罪還望見諒。”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