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色如常便又道:“小人做了錯事,小姐不但不責罰與我,還對小人有知遇之恩,小人唯有盡心做好本分才能報答一二。”
對於錢通的回答胡管家十分滿意,他覺得自己沒有看錯人:“我欲收你為義子,你可願接我衣缽在我百年之後服侍小姐?”
錢通瞪大雙眼顯然驚訝無比,他噗通一聲給胡管家跪下:“小人本是罪人,怎敢以罪人之身得管家和小姐如此厚待?服侍小姐乃小人分內之事,小姐之恩小人唯死能報。”
“你聽我把話說完。”胡管家起身將錢通扶起:“待我說完之後你再回答也不遲。”
他示意錢通在一旁坐下,兩人落座之後胡管家才面色凝重將事情說了一遍:“我知曉你是個知恩圖報的,原先便有收你為義子之意,只是現在不比往日,我需將話與你講明。我家小姐遇到了性命攸關之事,得罪了亡命之徒需要在半月之後搬離益州,我已經老了就算隨著小姐也只能是個累贅,我需要一個放心之人能夠替我盡心為小姐辦事。”
錢通張了張口便要說話,被胡管家擺手阻了:“其它人我不放心,我只相信你,但你要考慮清楚此乃性命攸關之時,追隨了小姐便有可能遭到那些亡命之徒的報復,也極有可能朝不保夕亡命天涯。我現在且問你,你可願拜我為父接我衣缽替我照顧我家小姐?”
錢通聽完便站起身來,端端正正的跪下給胡管家行了一大禮,他開口喚道:“錢通這條命從今日起便是小姐的,義父請受孩兒三拜。”
當下錢通便重重的給胡管家磕了三個響頭,胡管家激動的將他扶起:“好孩子,我果然沒有看錯你。”
胡管家老懷安慰:“你且去將管事屍身送回故土,半月之內轉回,屆時我再將手中之事全部交與你。”他頓了頓語聲有些哽咽:“小姐以後就拜託你了!”
錢通又朝他一拜:“義父不必如此,錢通本是孤兒如今有了義父才算是成了有根之人,錢通深懷感激。”
錢通說著也有些哽咽,當下這義父子二人心頭均是一熱,錢通沏了茶簡單與胡管家行了儀式,父子二人的名分便這般定下了。
胡管家了了一樁心事沉重的心情好了許多,又與錢通說了一會話,然後便趕回去處理事情,他與錢通約好半月之時再在一品香請眾人見證將儀式補齊。
劉萱與胡管家商量過後心頭也是一鬆,晚間早早歇下了。這些事情她並沒有與紅苕說起,紅苕是個藏不住心事的,又愛胡思亂想,劉萱想著告訴紅苕也是無意,只會讓她擔心受怕便沒有吱聲,反正依著紅苕的性子,自己到哪她便會到哪的。
好好休息了一晚,第二日劉萱便與紅苕上了馬車,從後門進了劉宅,她們剛進劉宅沒多久便有小廝來報,說是媒婆們到了。
這次劉萱並沒有讓那些媒婆們等,讓紅苕拿上庚帖直接來到正廳,這次媒婆們的待遇可好多了,早早有丫鬟上了茶,劉萱與紅苕來的時候她們正熱火朝天的聊著。
當初劉萱當著她們的面將所有庚帖都收了,她們先是一驚而後便是高興,不管這劉家六小姐知不知道收庚帖的意思,只要她收了便是應了親,無論她退了哪家,自己的錢銀都是跑不掉的。
幾個媒婆笑嘻嘻的聊著,瞧見劉萱與紅苕進來便立刻禁了聲,紛紛起身朝劉萱行禮:“老身見過六小姐。”
劉萱在主位坐下然後給了她們一個大大的笑臉:“諸位不必多禮,先前萱不通人事讓諸位受驚了。”
幾位媒婆連聲道不敢,紛紛入座等著劉萱的下文。
劉萱也不與她們寒暄,指了指紅苕捧著的那一摞庚帖道:“還勞煩諸位將自己帶來的庚帖退回去,萱年幼家中又無長輩,鬧了笑話讓諸位見笑了。”
媒婆們互相看了一眼,周媒婆起身道:“我們知是小姐年幼,但外間不知。尤其是那幾位公子聽聞小姐收了庚帖都高興著呢,早早的便開始備聘禮了。”
周媒婆的話一落,其他幾個媒婆便附和起來:“是啊是啊,公子們都開始備聘禮了,如今小姐這番叫我們將庚帖退回去,我們也不好交代啊。”
她們七嘴八舌的說著,整個正廳被她們弄得彷彿集市一般,做媒婆的各個都是能說會道的主,這一說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說來說去無非就是庚帖收了,便是應了親,那些公子都開始備聘禮了,你讓我們退庚帖實在是強人所難。
劉萱聽著也不說話,只神色自若的品茶,媒婆們說了半天正主卻不開腔,漸漸的聲音便小了下來,直到正廳又恢復了安靜,劉萱才笑著看著幾位媒婆道:“諸位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