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身份尊貴,就算他日理萬機,但這回她說什麼也不會先去尋他了,劉萱嘟著嘴悶悶的待著,暗暗下了決心,若是他當真不來見自己,自己就當沒認識過他好了。
正在想著這些氣話的時候,冬梅笑著來報,說是柳枝青來了。
柳枝青如今到了京城,完全不似在益州之時那般隨性,一舉一動皆是禮數有佳,若是在益州之時,根本用不著傳報他便來了,可如今他卻是先讓人傳報,老實守禮的呆在外面等著。
劉萱嘟了嘟嘴請他過來,柳枝青身上穿的乃是一件絲袍,花樣正是劉萱親手所繪,而劉萱身上穿的也是絲裳,她的衣裳自然是薛郡王妃特意制了給她送過來的。
柳枝青見了她便挑了挑眉:“最近一個月你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當真要做養在深閨的女子了?”
劉萱聞言沒好氣的瞪他一眼:“你都如此知禮守禮了,難道還不允我裝一回大家閨秀?”
“何必裝什麼大家閨秀。”柳枝青笑著在她一旁坐下:“你乃是當朝一品大員柳太傅的義女,本就是大家閨秀。”
聽得他的恭維,劉萱不以為意:“閒話少說,來尋我有何貴幹?”
柳枝青聞言做傷心裝,他拎著眉瞧著劉萱滿面委屈:“你好歹是我的義妹,一月未見我來瞧瞧你怎麼了?咱們母親最近時常唸叨你,說是你已經許久未去見她了。”
劉萱聞言微微羞愧,她低了頭輕聲道:“是我的不對,明日我便去拜見義父義母。”
柳枝青聞言點頭:“這才是我的好義妹嘛,此次我來有兩件事,第一件事便是我那弟弟已經回了京城,你義母的意思是再過不久便是年關了,年關之時你便在柳府住上幾日,全家今年也算是團聚。”
劉萱聞言點頭應下,柳枝青見她應了便又接著道:“第二件事便是為了我們這些當屬下的來求你。”
劉萱聽聞這話心中便是一跳,她哼了哼:“你是我的義兄,有什麼事情直說便是,我可當不起你一個求字。”
柳枝青瞧著她的模樣就笑了,笑過之後又擺出一副苦相來:“我的好義妹,你有多久未曾見過你義兄的主子了?你可知曉最近殿下身邊人人自危,平日裡連個大氣也不敢出,生怕說錯一字便惹來殿下發怒?”
劉萱聞言冷哼:“那與我有何干系?他要發怒定是你們有什麼惹的他不滿,你們自己的事情作何要扯上我?”
柳枝青聽著臉色更苦了:“義妹,我的好義妹!你知不知曉前十日你未曾去太子府。殿下的臉色雖是如常但笑容漸少,前二十日你未曾去見殿下,殿下已整日抿唇動則冷哼,如今你一月未曾去見殿下,已經是人人自危,未曾靠近便能察覺到殿下身上那股冷氣,你義兄我最慘,殿下如今瞧見我一次便對我冷哼一次,殿下何許人?他那抹威嚴你難道未曾領會過?”
他說著說著就開始有些沒個正型了:“你們小兩口鬥氣,拿我們這些做屬下的折騰有意思麼?殿下見我便是冷哼。孫遜與龍一誰不知曉其中之意?我硬抗著未曾來找你。如今便是連孫遜與龍一見了我也沒個好臉色了!你義兄我做錯了什麼?你與殿下鬥氣那是你們的情調,但你義兄我是無辜的呀……”
“誰跟他是小兩口了?”劉萱聽得柳枝青這沒正經的話,羞怒瞪了眼:“誰與他有情調?你整日胡言亂語,有此待遇也是活該!”
柳枝青見她有些惱羞成怒便不再打趣。而是正色道:“說真的。你快去見見殿下吧。殿下如今的臉色越來越陰鬱,便是在朝堂手段也是越發冷冽,快到年關了。你就別讓我們這些做屬下的跟著提心吊膽了。”
劉萱聞言嘟嘴輕哼:“劉府的門整日開著,你都能隨時進來了,何況是他?他若真是因為我未曾去見他而遷怒與你,你便告訴他劉府大門未閉。”
柳枝青是何等聰明之人,一聽便知曉了劉萱的彆扭心思,當下便笑了:“聖上身體不適,每到入冬更是舊疾復發,殿下是真的抽不出空來見你,你切莫因此而同他置氣,他回了太子府也只是小憩片刻,而後又趕回宮中,這些日子日漸消瘦,實不相瞞如今這朝堂也是不甚太平,遼國奸細已經滲入朝堂,可那奸細隱藏的極深,至今也未查出是何人,你若因殿下未來見你而同他置氣,實有不該。”
實有不該這四字柳枝青說的極其認真,劉萱聽後半垂了眸子半響不答,良久之後才抬眸嘆道:“並非是我不肯去見他,而是我一未出閣的女子總往太子府跑,未免有損閨譽,我如今是你的義妹並非當初益州劉氏孤女,即便我不要臉面,也總該為義父義母的臉面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