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公子默默的在心裡替劉萱捏了把汗,他知曉劉萱是特別的,但不曾想竟特別到敢直呼當朝太子名諱,而且還敢對著太子低吼。
然而讓他更沒想到的是太子後面那番話,他沒見過太子,但光是聽這聲音便知曉定是個心思沉穩的,傳言太子殺伐果斷喜怒不定,可如今瞧來卻是個為情所困的普通男子罷了。
正當他胡思亂想的時候,雅間的門嘭的一聲被推開了,江小公子一個躲閃不及直接被雅間的門撞了個結結實實,他還來不及驚呼,一襲玄色的衣襬便出現在他的眼中,他急忙跪下行禮:“草民江小蝦見過太子,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劉萱一聽他的名字頓時便噗嗤一聲笑了,她一直不知曉江小公子的名字,益州之時眾人也只稱呼他為江小公子,劉萱原以為是敬稱,如今看來定是江小公子不滿自己的名字,故意讓人這麼稱呼他罷了。
江小公子聽得那忍俊不禁的笑聲,臉就有些青了,他就知曉他這麼名字是個笑話,他老爹實在沒什麼文采,給他哥起名叫江小魚也就罷了,好歹勉強叫的出口,可自己這江小蝦的名字卻是誰聽了都會笑上一笑。
李澈聽聞身後劉萱的笑聲,低頭看了看跪著的江小公子,一張俊臉面無表情淡淡道:“起身。”
江小公子聽得那清冽的聲音,這才站起身來,起身之時飛快的打量了一眼這個傳說中殺伐果斷的太子殿下,只是一眼卻忍不住心中驚歎,真真是個猶如神邸的男子。
李澈來到上座坐下,劉萱跟著未等他吩咐便坐在了一旁。
李澈見她在身邊坐下,這才對立在一側低頭躬身的江小公子道:“坐下回話。”
江小公子恭聲應了聲是,而後在下首座選了個不近不遠的位置坐下,李澈不動聲色的打量著他,而後開口道:“你是益州首富之子?”
“是。”江小公子答道:“家父確實為益州首富,但也僅僅是益州首富罷了。”
李澈聽聞淡淡點頭:“家中作何營生?”
“回殿下的話,以米糧為主。”
李澈嗯了一聲便沒有再問,而是換了話題道:“聽聞你對出了一品香門前的絕對?倒是個有才的。”
聽得李澈的誇獎,江小公子仍是一副恭敬之色只道:“僥倖而已,當不得殿下誇獎。”
李澈聞言不置可否,而是突然又出一聯:“四方橋,橋四方,站在四方橋上望四方,四方四方四四方。”
劉萱一聽頓時訝然,這也是當初她給柳枝青出了絕對之一,如今瞧來那些絕對李澈也是見過的?她看向蹙眉思索的江小公子不由為他擔心起來,這對子雖說沒有一品香之前掛著絕對那般難,但想對上也不容易。
江小公子蹙眉思索,李澈也不催他,只端了面前茶杯慢慢飲著等他答話。
雅間之內一片寂靜,直到一杯茶飲完李澈放下茶杯之時,江小公子這才展了眉頭看向李澈答道:“千歲爺,爺千歲,跪在千歲爺前喊千歲,千歲千歲千千歲。”
他話音一落劉萱便忍不住讚了一聲好,李澈淡淡掃了她一眼,而後看向江小公子微微點頭:“你能這麼短的時間內對出,果真是個有才的,聽萱兒說你並不打算返回益州過年,既然如此不妨留在京城,春闈之後再回去也不遲。”
劉萱聞言不由為江小公子高興,李澈這話的意思是讓江小公子參加春闈了,既是李澈親點了名,這江小公子定然榜上有名。
江小公子自然也明白李澈的話中之意,當即跪下謝恩,謝恩過後他露出一絲難色低聲道:“謝殿下賞識,只是我乃是一商戶之子,並未參加過鄉試,更未有功名在身,這春闈即使想去也是去不了的。”
“本宮讓你去,你只管去便是。”李澈並沒有將他的話放在心上:“蓉城太守在那個位置上坐的太久,本宮早些年便有心將他換下,只是蓉城風土人情與京城多有不同,一時未曾尋到合適人選。”
江小公子聞言大喜,忍不住給李澈恭恭敬敬磕了一個響頭:“草民定不辜負殿下知遇之恩。”
蓉城乃是益州最繁華之城,這等肥缺乃是眾人求也求不來的,這江小公子如今身無半點功名,李澈便意屬他去接管蓉城太守之位,這是多大信任與榮耀,江小公子的激動之情溢於言表。
李澈受了他的跪拜,待他跪拜完後並未喚他起身,而是似不經意的提了一句:“益州往事今後還是莫要提的好。”
這話一出不僅是江小公子愣了,便是劉萱也愣住,李澈絕不會因為當初她與江小公子那點瓜葛便說此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