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謹行摸不準竹昑的態度,他私下裡派了好幾波人去查關於狴犴的一切,可是他掀翻了b世,也沒有找到這麼一個叫狴犴的人。
而竹昑又對他若即若離,他可以上一秒對著張謹行巧笑嫣然,下一秒又冷著臉推開他。
這讓張謹行對他的控制慾與佔有慾越來越強,他甚至偷偷為竹昑辦了退學。
他以為這一切竹昑都不知道,然而竹昑早就將一切看在眼裡,縱容又不讓他明白。
竹昑是矛盾的,他愛著狴犴,卻又氣著狴犴,他想狠狠的傷他,卻又最終捨不得,狠不下心,所以他變得如此奇怪,既熱烈又冷漠。
張謹行仍然住在竹昑小臥室的地上,那是竹昑親自為他鋪的窩,從一開始的兩床被子,到今天的整整墊了四層被子。
竹昑沉默的關懷和愛,總是不經意的流露出來,可是隻要張謹行一想跟竹昑談愛,竹昑就會冷著一張臉,拒絕張謹行的靠近,可是他又會自己在深夜靠過來。
比如——現在。
午夜,屋裡漆黑一片,張謹行輕輕的睜開眼睛,感受著從被子下面輕輕探進來的,彷彿柔弱無骨一般的手。
那手順著張謹行的手臂摸下去,輕輕的探進了張謹行的手掌心,五指張開,與他十指交纏。
張謹行呼吸不變,一動不動,手指仍舊鬆鬆的張開著,他多想握緊竹昑的手,可是他不敢。
這不是第一次了,張謹行明白他現在一定要裝作已經熟睡的模樣,不能驚動旁邊磨磨蹭蹭靠過來的青年,他知道,也嘗試過,只要他輕微的動一下,身邊緊靠的青年就會如同受驚的小獸一般,驚慌失措的離開,豎起尖銳的刺,嚴防死守。
所以張謹行又閉上了眼睛,感受著身旁青年不老實的磨蹭,過了半響,溫熱的呼吸噴灑在了他的臉上,越來越近,隨後是溫軟的唇瓣輕輕貼了上來,
輕柔又小心翼翼的在張謹行乾澀的唇瓣上觸碰。
張謹行空著的一隻手不自覺的握緊,他多麼想伸出手將身上的人狠狠的攬進懷裡,壓在身下!
竹昑的唇一觸即,他像是察覺到了什麼,輕笑出聲,乾脆直起身跨坐在了張謹行身上,雙手撐在張謹行的頭兩邊,低頭舔著他的耳朵,吹了口氣,說道:“不許動,不許睜開眼睛。”
張謹行的呼吸急促起來,竹昑順著張謹行的耳朵一路啃咬下去,最後含著張謹行的喉結,用力的印上屬於自己的痕跡,竹昑用的力道並不小,甚至讓張謹行痛苦的悶哼。
終於張謹行忍不住將手搭在了竹昑的腰上,腰部用力,利落的翻身將竹昑壓在身下。
張謹行急切的湊過去啃咬竹昑的肩膀,這樣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彌足珍貴,他怕,也許下一秒,竹昑就讓他離開。
竹昑像是早就預料到一般,黑暗中看著壓在自己身上模糊的身影,一隻手像是鼓勵一般,搭在了張謹行的後背,上下輕撫。
張謹行很激動,心中欣喜若狂,他焦急的去尋找竹昑的唇,剛剛觸碰上去,就被竹昑輕輕躲開了。
竹昑側著頭看著窗外的彎月,聲音清冷帶著些微的顫抖,卻讓張謹行停下了所有的動作。
“也不要……說愛……”
張謹行心中一片悽苦,他坐起身來,看著身下側著頭,看不清臉的竹昑,伸出手指去輕觸竹昑的眼睫。
溼漉漉、涼冰冰的。
他在流淚。
張謹行只覺如鯁在喉,這些日子以來,他感覺的到,身下的這個青年,明明是愛他的,明明是在乎他的,卻又為何如此的矛盾與若即若離……
張謹行張了張嘴,他想要質問這個在默默哭泣的青年,想要抓著他的肩膀,揺醒他,強迫他!
可是最後,張謹行也只是俯下身舔乾淨青年溼漉漉的眼角,然後不容拒絕的,開啟青年的身體。
身下的青年是顫抖的,張謹行是瘋狂的,佔有他的快感讓他忘卻了一切,他甚至瘋狂陰暗的想,不說愛就不說愛吧,只要把他關起來,綁起來,藏起來,只要讓他只屬於自己,那麼不說愛,又能如何呢?
這是一個瘋狂的夜晚,瘋狂過後,張謹行逃了。
張謹行自問他三十幾年的人生中,從不曾這麼害怕過,這麼害怕面對一個人,可是他就是,不知該用什麼樣的表情面對竹昑,所以一大早他就跑了出去,甚至在坐到自己公司的辦公桌上時,耳朵還通紅的要命,引得過來彙報工作的秘書忍不住不停偷偷看他的耳朵。
而此時剛剛醒來的竹昑,躺在溫暖的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