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風月下了毒,南宮家主也在臨死前向暗放出了毒針,當時閃躲不及的暗被風月狠狠推開,擋了那麼一下。
後來毒是解了,風月的左耳卻是聽不見了,左眼也看不清人,只能模糊留個影子,但是這些從表面上是看不出的,風月醒來知道這一切,還是笑,笑的稀鬆平常,笑的媚態恒生,他說:“暗哥哥,你會保護我的,對嗎?”
這就是暗欠風月的,所以哪怕後來他知道風月的不擇手段,知道風月的喜怒無常,知道風月的野心勃勃,知道他已經不甘於只做過小小的四衛之主,暗也沒有離開。
可是,如今,他眼睛裡,已經容不下傾墨和碧落了。
暗收回思緒,避開碧落彷彿洞察一切的眼神,只說道:“如今,我並不知傾墨在哪裡。”
碧落見他不答,沉沉的嘆了一口氣,也不再追問,只說:“這拜月教內耳目重重,我也不能時常‘清醒’著與你答話,傾墨身上之毒讓人憂心,這一切,何時是個頭?”
暗悄悄握緊黑刀,“我會盡快拿到解藥,風月的注意力很快就不會再你們身上了。”
“此話怎講?”碧落挑眉。
“他或許是想要,武林盟主之位。”暗幽幽答道,眼神裡明明滅滅的不知想些什麼。
“這、這、這簡直是胡鬧!”碧落似是氣極,站起來一甩袖袍,“你還要幫他?”
“幫他繼續禍害這江湖?”
“風月沒有理智,你也沒有嗎?”
“你可知,貪心不足蛇吞象!”
“待我將解藥尋來,尋得傾墨的下落,你便與他,歸隱山林吧。”暗避而不答。
碧落喉間滾動,最後還是沒再說話,只是坐回了竹榻,手指期期艾艾的繞著,神態間又成了那痴傻的樣子。
竹昑被兩人的對話弄的頭大,他完全想不出暗與風月到底發生了什麼,他不懂暗的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想來,那從小與他一同長大的傾墨碧落也是不懂的吧。
暗不再管碧落,起身去了另外的屋子。
來到屋內。暗關好門,抽刀劃破手指,在刀身上抹上點點血液,瞬間便被刀身吸收了個乾淨。
“那日,救了我的,是你罷。”暗垂眸凝視著黑刀,語氣篤定。
“可要,見一見?”說罷,握著黑刀豎起在面前,慢慢鬆手,果然,沒有了手的支撐,黑刀也浮浮沉沉的立在了空中。
“讓我見一見你罷。”暗又說了一句,隱約中,他好似聽到了一聲嘆息。
眼前黑刀紅芒大漲,漫過屋內各個角落,紅芒中心,刀型逐漸變化放大,現出了人的輪廓,光芒漸漸散去,一席紅袍男子亭亭立於屋中。
暗的眼中閃過一抹驚豔,誰能想到那柄嗜血邪虐的黑刀化成人形,竟是這般翩翩公子的樣子。
竹昑一雙暗紅色的眸子明明滅滅好似閃著火光,看向暗時,眼中好像有無盡的話語,再看去卻又好像一片平靜。
“暗。”竹昑說,聲音清冷。
暗唇邊挑起不易察覺的弧度,“你可有姓名。”
竹昑上前一步,手輕輕搭在暗的肩膀,抬頭看向比他高一個頭的暗,輕輕吐氣:“叫我,竹昑。”
竹昑二字如同魔咒般進入暗的腦海,讓他腦中嗡鳴一片,好像閃過什麼,仔細看去,卻又什麼都沒有。
所以他只是抓下竹昑搭在他肩膀的手緊緊握在手中,一雙深若寒潭的眼睛緊緊的盯著竹昑,“竹昑,好名字。”
“謝謝。”竹昑巧笑,又一挑眉。
“你不怕我麼?”
“為何要怕?”暗反問。
“你是人,我是妖,你就不怕,我殺了你?”竹昑說著手輕輕撫上暗的脖頸,搭在上面,微微用力。
暗動也不動,毫不反抗,只是喉嚨悄悄滾動了一下,劃過竹昑的虎口,似是調戲。
“要殺我,怎會救我?”
竹昑破功,無趣的切了一聲,收回手,自顧的坐在木椅上,拿起茶杯輕抿,“要見我,有什麼事麼?”
暗一扶衣袍坐在竹昑對面,“沒事,不能見你?”
“當然不能。”竹昑撇著茶杯裡的茶葉,答得理所當然。
暗呼吸一窒,似是沒有料到他會這麼說,半響,才又說道:“你是我的刀。”
竹昑聽聞,斜眼看去,不懂他說這話是何意。
“我的刀,自然要聽我的。”
竹昑氣結,“那可未必。”
“怎麼?你還想另外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