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部邊境,李玄奕帶來的五萬精兵都駐紮在這裡,遭遇了一場突襲,這裡本來茂盛的草原如今斑駁難看,營地外設立了粥棚,每日給難民提供些吃食。
李玄奕帶兵趕到的當日便開始了一場惡戰,這一戰持續了一天一夜,才將敵軍擊退到國境以外。
所謂的南蠻倒是不見幾個,那揚旗與己方大戰的乃是晉國的軍隊!
至於大皇子和李玄清卻一直不知所蹤,從所抓的晉國俘虜口中也問不出一二。
從北方傳來的戰況也不大好,北方軍自受到突襲後一直節節敗退,李玄奕的父親定遠大將軍也身受重傷,不得不呆在營帳中養傷。
李玄奕一甩手中馬鞭,圍繞著營地緩緩巡視,腦海中飛速轉換著對策,陣型,末了,高莫知的那句話突然侵入腦中。
“我等你,天光炸破,暮雪白頭,我等你便是。”
李玄奕握緊手中韁繩,硬生生把這句話逼出腦海,輕斥自己,國亂當前,怎麼能起些莫名情緒。
另一邊的竹昑草草的與明光寺的老方丈道別,收穫一聲深深的嘆息,以及‘痴兒’二字,便換回了常服,包袱款款的準備出城往南邊而去。
結果竹昑前腳剛出了城門,後腳就被人打暈了帶走,出師未捷直接一槍憋在了槍口處。
竹昑一醒過來,只覺手軟腳也軟,他警覺的看向四周,平凡樸素的屋子,跟他在明光寺的住處也差不多,他心中疑惑,他這是又回到明光寺了?
突然門被推開,發出吱呀一聲輕響,隨著響聲,一玉冠華服的俊朗男子抬步走了進來,邊走手中還邊搖晃著一把摺扇。
待竹昑看清那男子面容,瞳孔驟然一縮,是二皇子高莫問。
高莫問見他警惕,手中摺扇輕搖,嘴角含笑:“三皇弟不必害怕。”
竹昑仍是警惕的看著他,嘴角下壓,冷聲問道:“二皇兄這是何意?”
高莫問聽聞,眼睛更是笑的眯起,一副老奸巨滑的狐狸樣,不無得意的道:“三皇弟,皇兄我可是在救你,省的你自己跑到南部去送死。”
竹昑氣息內斂,雖手腳痠軟,扔堅持穩坐在一旁,目光意味不明的看向高莫問,“二皇兄怎知我要去南部?又怎知我是去送死?”
竹昑這方嚴肅警惕,高莫問卻撲哧笑了出來,手中摺扇狂搖,帶起的風吹著他鬢邊兩縷長髮,顯得有點不倫不類。
“三皇弟一直以笑待人,如今這般嚴肅的樣子,二皇兄可還真有點不適應呢。你放心,二皇兄的母妃與你母妃曾為手帕之交,二皇兄自是不會害你。”
“那你綁我來所謂何事?又為何阻止我去南部?”竹昑逼問道。
二皇子高莫問突然收斂了笑容,眉目間是少見的嚴肅與威嚴,他沉聲說道:“皇子中出了逆賊,通敵叛國,我自是要幫父皇剷除異己的。”
“而那南部,不過是個誘餌罷了,什麼被敵國所擒,生死不知,不過是為了釣一條大魚而已。”
“而那大魚,也真真是看起來精明,實則蠢笨,居然就這麼自投羅網了。”
竹昑一雙手掩在長袖下死死握拳,他自是聽懂了二皇子所說,那通敵叛國的,是指大皇子,大魚,是指李玄奕。而魚餌,便是指李玄清了。
就是不知這李玄清是起先不知被大皇子利用了呢,還是同流合汙合謀而為了。
二皇子見竹昑面色幾變,眼中明明滅滅,就知道他已是想明白了,便又笑了起來,轉瞬又是那個狐狸樣子,好似剛剛威嚴的模樣都是竹昑的幻覺。
“我知三皇弟是個痴情的,但是如今你這翻前去,不過是給敵方多了一個籌碼罷了,你如今該做的,應是去給父皇認個錯,恢復你皇子的身份,你母妃生前是父皇最寵愛的女人,想必也是不會真拿你怎麼樣的。”
竹昑抬頭深深的看進高莫問笑眯眯的眼中,啟唇問出他此時心中最為疑惑的問題:“你為何幫我?”
“幫你?”高莫問就著他的話反問一句,隨後嗤笑一聲,似是嘲諷,“我不過是在為自己鋪路罷了,那皇位,本該是我的。”
竹昑嘴角一哂,果然,自古帝位之爭橫屍千里,也好,互有所求,互為利益,才好共事。
想著,竹昑便跪到了地上,衝著高莫問行了一個大禮,口中朗聲說道:“莫知定追隨二皇兄左右,肝腦塗地,輔佐皇兄登上皇位!”
高莫問手中摺扇一收,扶他起來,含笑著說道:“好,三皇弟真心待我,我定護三皇弟一生無憂。”
竹昑順勢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