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吧比預想中裝修的快了一點,在學校開學前的半個月就裝好了,剩下的就是一些簡單的整理和擺放。
緊接著,竹昑就贏來了他的生日,他在這一世的十八歲生日,想想也有些好笑,明明都是上千歲的人了,卻還要過十八歲的生日。
生日那天是2.13號,恰好第二天就是情人節,街上全都是一對對兒的情侶,竹昑為自己簡簡單單的煮了一碗麵,邊吃邊看著窗外行色匆匆的路人。
對面的學校還沒有開學,但是這一條街因為離學校近,吃喝玩樂樣樣俱全,平時也是不缺少人的,竹昑的小書吧還沒開張,牌子都沒掛,卻已經有路過的學生好奇的張望了。
馬路的對面停著一輛黑色的車,竹昑對這些車啊之類的東西不敏感,也不知道那是什麼牌子,只看到幾個青年路過的時候對著那輛車指指點點,想來是挺貴的吧。
“叮鈴——”
竹昑掛在門上的貝殼風鈴響了,竹昑詫異的向門口看去。
就見隔壁的小藥鋪店主,那個曾經來找過竹昑麻煩的小老頭拎著他的破木棍兒,邊聳動著鼻子邊走過來。
“哎哎——小娃子,你做了什麼?快給老頭我盛一碗來!”說著肚子還咕嚕嚕的應景般的叫了起來。
竹昑無語的吞下嘴裡的麵條,看著這老頭自然無比的坐在他的對面,一雙眼睛被厚鏡片遮著都能感覺到他那如狼似虎的飢餓眼神。
嘆了口氣,這老頭鼻子可真靈,竹昑沉默的去後廚給他盛面,心裡不斷安慰自己,何必跟一個老人家計較呢?不都說老小孩嗎?越老越像小孩子。
那老頭見竹昑乖乖的給自己盛面,滿意的點點頭,在竹昑端著碗回來的時候,急切的搶過碗,導致滾燙的湯潑出來一點,濺到竹昑的手,瞬間紅了一片。
“嘶——”
那老頭見竹昑捧著手看,嘴裡稀里呼嚕的吃著麵條,嘟囔了一句,“嬌氣!”
竹昑臉色發黑,卻也無可奈何。
最終那老頭連著吃了兩碗麵才停下筷來,舒舒服服的癱在竹昑特意定做的,鋪著柔軟墊子的椅子上,滿足的打了個飽嗝。
竹昑站起來,端起碗準備拿回後廚,誰知道那老頭突然伸手過來拽住他的手腕。
竹昑踉蹌一下,差點扔了手裡的碗,此時他心裡已經有了點怒氣了。
那老頭卻像是不會看人臉色一般,兩根手指掐著他的命門,另一隻手擼著自己的白鬍子,把一手面湯都抹在了鬍子上。
半響,那老頭才抬頭,看看竹昑,又看看竹昑,說話了。
“小夥子!你印堂發黑啊!看來是有血光之災啊!我這兒有道符,保你平安!只要五百!怎麼樣?”
竹昑咻的抽回手,端著碗就去了後廚,上次這老頭還說八百呢,今天怎麼就五百了!
竹昑深刻確信,這就是一個老頑童!
等竹昑洗好碗,邊擦手邊出來的時候,那個老頭已經走了,窗外依舊是形色匆匆的路人,對面還停著一輛黑色的車。
第二天,竹昑去鎮上唯一的一家醫院檢查,結果出來時,那名帶著老花鏡的醫生,委婉的介意他住院或者是換一家大一些的醫院。
竹昑淡淡的笑笑,多次表示他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只是想讓醫生給開一些常用藥之後,那醫生才勉強放過他,不過也沒少開藥就是了。
下午,竹昑提著一大袋子的藥回到家,他的公寓和前面的書吧是相通的,從公寓進去的話,還要繞一圈路,所以他就直接從前面進。
書吧的旁邊停著一輛黑色的車,竹昑路過的時候下意識的往裡面看了看,黑乎乎的一片,什麼也看不到。
到了書吧門口,竹昑用凍僵的手指艱難的推開防盜鐵門,再開啟玻璃門,進了屋裡,瞬間慰嘆一聲,還是屋裡暖和。
書吧的牌子已經在找人做了,簡簡單單的樣式,就叫做“書吧”,買來的書他也都分門別類的放好,咖啡奶茶之類的他自己會做,甜點是從附近一家甜點店進貨,每天早上會來送新鮮的點心。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進行著,他已經很久,很久,沒再去想狴犴了。
3月1日,書吧正式開業,開業當天生意還算可以,書吧內放著舒緩的音樂,牆上掛著大大的“禁止大聲喧譁”的牌子,書吧內氣氛良好,算是一個可以偷得浮生半日閒的好地方。
其實,生意好不好,竹昑並不是很在意,他不過是想給自己找點事情做,畢竟,他也深刻的明白,自己在這個世界,能夠停留的時間並不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