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摹�
冉夫人點點頭:起來吧,你先去和你女兒一起吃點東西。把身子顧好了,才能照顧四少爺。
冉夫人您是菩薩!您是菩薩!奶孃跟著香彤一起下去了。
母親。佟非涼走了過來,扶住了冉夫人。兩人往冉夫人的廂房走去。
孩子,我以前沒想明白,今天倒是想明白了。
母親想明白什麼?
以前,我對你父親還是有些希望的,我雖然整日待在染香院不願出去,可是內心裡確實希望你父親能看在多年的情分下給我一個說法。所以他不來,我也不願去找他,我就那麼傻傻地等著。冉夫人說話的時候渾身都在發抖。
母親。佟非涼緊了緊手上的力度,想是讓冉夫人別再說下去了。這種失望,自己如何不懂呢?人不到最後一刻,是不會死心的,但死心的那一瞬間,失望、痛心、甚至是絕望都會一股腦子地衝進血液中。
非涼,讓母親把話說完。十八歲前,我一直以為自己是這世上最幸福的人,從小生長在齊家,有父親和兄長的呵護,佟家的表哥又與我兩情相悅。我一直期盼嫁給表哥的那一天。十八歲後,我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你父親不娶我,雖說是有皇命,可是連我一個弱女子都能求動的皇命,你父親如何不能?是我當年太年輕,太執著,我不懂我父親和兄長當年和我說的話,佟莫然是一個有野心的男人,這樣的男人不會對自己的女人太好。我忍,我求,我委屈,得到了以為最好的歸宿。可是,你母親的出現,你二哥哥的夭折,我一次又一次地對你父親失望。到如今,你父親對我的不信任,一個認識、生活了幾十年,你一直執著於他就是全世上最懂你的人,竟然會相信,你是個冷血的人!
冉夫人說到這裡,全身都已經冰涼了。那是一種心寒,彷彿大冬天,從頭到尾被人潑了一盆冰水的徹骨的寒冷。
我剛剛一句話也說不出了,不是被四姨娘嚇的,也不是被冉夫人氣的,而是對你父親失望的。其實,也許我早該知道,養在這樣一個家庭裡的男人,怎麼會對你有真心呢?他的所有都是虛偽和假裝而已。佟家,本來就是一個虛偽的家!是我不聽父親和兄長的勸告,是我不聽!但,非涼,我是無法改變自己的命運了,這樣的佟家我離開不了,所以我今天沒有和你父親反目。我要讓他心中愧疚於我,我要為你爭取一片天空。非涼,答應我,今後不管佟家發生什麼,你不要管,你就去過你自己的日子,答應我!
佟非涼愣愣地看著冉夫人,為何,母親和德妃姑母都說著同樣的話。佟家的秘密到底是什麼?
非涼?冉夫人搖了搖佟非涼的手臂。
母親,我答應你。佟非涼點點頭,然後如同和孩子說話一般,但你也答應我,現在好好休息休息。
冉夫人也點點頭,累了,她是累了。
經過四姨娘的事情之後,佟家到是安靜了一段時間。佟相爺這段時間也還是會去染香院,與冉夫人之間的關係旁人看來,更加甜蜜許多。佟姚氏那邊也給冉夫人越來越多的佟家的家產及內院的管事權,看上去權利很多,但是,佟非涼和冉夫人私下合計過,這些都不涉及佟家的重要產業,佟姚氏無非是做做樣子。三姨娘的院子越見冷清,倒是五姨娘的院子是佟老爺平日裡去的最多的地方。如今的五姨娘的整個人越發地美麗起來。
冬去春來,誰人能改變這四季的遷轉?轉眼,夏天已經到來,佟家又熱鬧了起來,佟傾辰今年要及笄了。
佟姚氏一早就將相爺請到了自己的蘭亭軒裡。
老爺,再一個月,傾辰就要及笄。去年冬天,咱們傾川就外出遊學了,連過年都沒趕回來。不過,奴家也已經書信讓傾川早日歸來。自己及笄的大日子裡,怎麼也要有個長兄在家啊。
夫人考慮的很周全。佟相爺點點頭,口裡喝著佟姚氏為自己準備的茶水,這茶不錯,有股子清香。
佟姚氏早有準備地笑了笑:就知道您會喜歡。這可是您寶貝兒子在雲南給您大老遠地派人送回來的。看您來了,我就先讓魏媽媽給您泡上一盅。待會,讓小廝拿下去,在書房裡給您用。
佟相爺對自己這個長子一向滿意,頭微點:這番出去,傾川書信於我,字裡行間都能看出成熟了不少,老夫也很是欣慰。這茶就放在你屋裡吧,我來的時候可以喝,一樣的。
正中佟姚氏內心所想,連忙點頭。
傾辰是咱們的長女,此次及笄之禮務必要安排好。雖不求賓客滿座,但至少也要隆重!傾辰這孩子,咱們還是要多費些心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