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蕭筠似乎用極輕的聲音嘆了一嘆,口中卻又問了一次:“去見誰?”話是一樣的話,語氣稍微重了三分。
蕭芷瓊只覺得自己滿肚子的藉口全被堵了回來,一堆說辭憋在嘴裡,卻再也說不出去,心中慌張不已,手都不知道往哪裡放了,平時的辯才也似乎憑空消失了一般,想不出任何一句適合回答的話,只好默不作聲。
母女兩個再次陷入沉默。
又過了好半晌,蕭筠忽然道:“什麼時候的事?”
這話有些突兀,摸頭不知尾,但蕭芷瓊卻偏偏似乎聽懂了,回答道:“年前。”
蕭筠面色微微一變,再次抬頭,看著蕭芷瓊的眼睛:“老幾?”
蕭芷瓊還沒回話,她卻自己搖了搖頭:“老大太穩,老二太直,定是老三了。”
蕭芷瓊聽了這話,不僅沒有再慌張,反而輕鬆了下來。人便是如此,有時候,事情沒有說破,總是想方設法地掩飾,好像有多見不得人一般,倒是一旦說破,卻反而不會再瞻前顧後。
見女兒沒有反駁,蕭筠閉上眼睛,有些悵然地問:“想清楚了?”
蕭芷瓊心中不知怎的,就覺得有些發堵,或許是見到母親的樣子有些不忍,下意識地想否認,但話到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去,最後出口的卻是一個“是”字。
蕭筠嘆了一聲,沒有再說話,只是擺擺手。
蕭芷瓊悵然起身,想解釋什麼,終於沒有說話,只是看了母親桌上那本《南華真經》一眼,小聲道:“子非魚,安知魚之樂。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魚之樂?”然後悄然轉身,靜靜離去。
蕭筠抬頭往去,只看見一個孤獨的背影,落寞而堅定,正如十幾年前的自己。
閉上眼睛,兩行清淚,無聲滑落。
子非魚,安知魚之樂。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魚之樂。
夜,遼國皇宮,來儀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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