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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含煙忽然問:“傅大俠,你們當真要將這重寶兵書運往武昌?只是依老夫之見,這陳理終究是一個扶不起來的阿斗。此刻朱元璋已將武昌圍得水洩不通,據傳武昌城內人心惶惶,陳友諒手下不少官員正自大肆搜刮民財,以備城破之時用來買命。傅大俠便將這幾車財寶運到武昌,就能挽得起這將傾的大廈麼?”一種落拓寂寞的神色掠上傅摶山的臉,他轉向鶴雲和劉元吉道:“在下只是受人之託,卻不知劉天王和陸公子有何見解?”劉元吉古銅色的臉上已滲出豆大的汗珠,低下了頭久久不語,顯是心中猶豫之極,隔了良久才道:“便殺進武昌城中,這許多珠寶只怕也便宜了那些官老爺們用來買命的!嘿,但若不送回武昌,豈不是辜負了先帝重託?”傅摶山忽道:“其實,你那先帝陳友諒根本也不想要這財寶!”嶺上眾人聽了這話齊齊一驚,劉元吉瞪起泛著血絲的雙眼道:“傅大俠此話怎講?”傅摶山長嘆了一口氣,道:“劉天王和楚先生此次奉命出行原本是極其隱秘之事,但你可知道為何你們動身不久,便被汝陽王得知了兵書珍寶的訊息,更奇的是數日之間落梅山莊埋有兵書重寶的事便傳遍江湖?”鶴雲心頭一直存著這個疑團,這時聽得傅摶山一問,忙道:“不錯,而且江湖之上更將兵書傳得神乎其神,說什麼文者得之可席捲於天下,武者習之可無敵於江湖。這到底是誰走漏的風聲?”“走漏的風聲的人……”傅摶山神情寂寥地緩緩道,“正是楚千里楚老先生!”他看到嶺上眾人均是一副將信將疑的神色,又道:“而且楚先生是奉命行事,下令命他故意走漏訊息之人便是陳友諒!”劉元吉大聲道:“萬萬不能!先帝命楚先生和在下捨身忘死來這落梅山莊取寶,卻又命楚先生故意走漏訊息,天下哪裡有這樣的人?先帝斷不會做出這等糊塗事來!”鶴雲的眼內忽然有淚湧出,顫聲道:“莫非……莫非陳友諒是想引開朱元璋的追兵?”傅摶山沉重的點了點頭,道:“陳友諒一代梟雄,如何不知逐鹿天下絕非幾車珍寶一部兵書所能做到的?但他鄱陽湖大戰被朱元璋打得一敗塗地,自己又重傷將死,他知道自己的兒子即便突圍逃至武昌,也旋即會被朱元璋的窮追猛打的。他死前命楚先生和劉天王取寶,其實不過是個幌子,陳友諒的用意卻還是要將這落梅山莊埋寶之事傳揚出去,只盼朱元璋一時心動,也派兵前來爭掠。這杭州是張士誠之地,若是二人開戰,他大漢陳氏便可乘機休養生息!”劉元吉的雙拳纂得緊緊的,喃喃道:“那為何、為何楚先生從未將先帝的這番意思告訴過我?”傅摶山道:“楚先生怕你心急誤事。當初他傳訊給我,命我在和他會合之前,將這落梅山莊埋有兵書重寶之事遍傳天下。那兵書神乎其神的故事也是楚先生杜撰出來的,”說著展開一張紙箋,遞與劉元吉,“這是當初楚先生派人送與我的書信!其中原委,劉天王一看便知。”劉元吉接信瞧了片刻,不禁黯然道:“這確是楚老先生的手跡……原來、原來咱們在先帝眼中只不過是個過河的小卒!”鶴雲聽了這話,暗想:“這麼說,當初師父之所以將內力傳給我,命我將秘圖交給劉大哥,倒未必想讓我替他奪回珍寶,只是替他將這謊言說到底罷了。原來我歷盡艱險所做的只不過是個有進無退只敗不勝的事!”想到此更覺心中一片空蕩蕩的,猶如一覺醒來發覺自己一個人在茫茫無際的大海上飄蕩。

柳含煙雙目一亮,道:“陳友諒這舍卒保車之計也是無可奈何之下的上策,只是朱元璋是何許人也,終究是未中他的計謀,照樣兵貴神速的合圍武昌!既然如此,傅大俠,你們又何必甘冒奇險地將這些珍寶送進武昌……”他這時死裡逃生,不禁又對這珍寶大是動心,立時在心中盤算如何說動傅摶山幾人。

傅摶山扭過頭望著鶴雲,道:“鶴雲,你是楚先生的弟子,依你說這珍寶要運去何處?”劉元吉懶懶地道:“不錯,若是楚先生在,灑家便聽他的;楚先生不在,灑家聽他的弟子的便是了。”鶴雲看到嶺上眾人全神色異樣的盯著自己,迷茫之中更覺一陣忐忑,喃喃道:“此時送寶至武昌,便如同送到朱元璋手中一般,這可如何是好?”柳含煙目光閃動,道:“那不如還將它們留在此間!”舒眉卻搖頭道:“不好不好,若是留在這裡,疏梅園內只怕又無一刻安寧了,這麼提心吊膽的日子我可一天也不願過了。我……我寧願回峨眉山去!”傅摶山點頭道:“正是,金玉滿堂,莫之能守。不說旁人,單是那愛財如命的張士誠,莊主如何對付?”柳含煙看看愛女,瞧瞧珍寶,一時啞口無言。

鶴雲忽然道:“劉大哥,你與我師父最是熟捻,若是他老人家在此,卻又會如何?”劉元吉望著遠處飄動的浮雲,道:“楚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