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路上,蘇御安迫切地希望這件事儘快瞭解,儘快回到自己的家。忽然間,他意識到也許御信並不願意離開了,跟殷海的感情會讓他認真考慮留下來吧?御信一直居無定所,他那個人生活能力很強,不管在哪裡都能生存下來。所以,如果他跟殷海和好,會考慮留下來也說不定。那樣的話,自己不能放棄學業,也沒理由陪著御信一起在這個城市裡定居。不管怎麼樣,想要把弟弟從他心愛的人身邊帶走,這樣的想法是不對的。
沙丹陽的車開得很慢,蘇御安由於思索的過於投入而沒有發現他們的車像只年邁的烏龜一樣在馬路上磨蹭著。本來只需要一個小時的路程,足足行駛了兩個小時。等車子停在樓下,沙丹陽轉過身來,看著蘇御安還在愣愣地出神,不由得輕笑一聲。淺淺的笑聲喚醒了蘇御安的意識,他扭過頭看著沙丹陽,頗有些詫異地問:“到家了?”
這本是一句脫口而出的話,並沒有其他意義。沙丹陽卻很開心地對他說:“真高興你把這裡當成家。”
“別誤會,我只是隨口說說而已。”蘇御安開啟車門下車。沙丹陽只是把車停下,沒有開進車庫裡,緊追著蘇御安進了樓。樓道很寬,沙丹陽似有意似無意地擦著蘇御安的身子超過他。兩個人進了電梯,沙丹陽忽然問道:“你不開心?”
“沒有,可能是累了。我想睡覺。”
“再堅持一會吧。”沙丹陽站在蘇御安面前,規規矩矩地說,“回家後我們需要跟御信好好談談。”
談什麼?蘇御安沒問,大半是要談委託案的事吧。雖然明天一早也可以說的,但是,現在就說也不錯。蘇御安點點頭:“是需要仔細想想了。”快點吧,讓這件事馬上了結。
推開房門,客廳裡沒有開燈所以很昏暗。從殷海房間的門縫下透出一點點光亮,顯然殷海和御信都在房間裡。沙丹陽把車鑰匙和外衣放在沙發上,直接走到殷海的房門前。蘇御安站在旁邊,隱約中聽到裡面有說話的聲音。沙丹陽直接推開了房間,蘇御安朝裡面一看,只見殷海半靠在床頭上,御信坐在他面前,他的手拉扯著御信的衣襟。御信單手摟著殷海的腰,傾身靠近他,他們正準備接吻的樣子。蘇御安緊忙低下頭,說了句:“抱歉。”隨即,轉身,逃也似地離開了這個房間門口。沙丹陽似笑非笑地瞥了眼怔愣中的二人,聳聳肩:“那就明天再說吧。你們繼續。”
一股腦地又跑到了外面,身後傳來追趕的腳步聲,蘇御安帶著希望回頭,看到的卻是神色如常的沙丹陽。蘇御安的眼睛裡閃過一絲落寞,即便如此,他仍舊對著沙丹陽笑了,笑的灑脫:“你怎麼也出來了?”
“你呢?”沙丹陽笑問,“事情太多,你也睡不著了吧?”他給了蘇御安一個無所謂卻又合理的藉口,隨即搖晃著手中的車鑰匙,“要不要出去轉轉?”
他們的車剛剛駛離樓門口,蘇御信神色慌張地跑了下來。道路兩邊看了看又看,沒有找到哥哥的身影,也有發現沙丹陽的車,這時候跟著下來的殷海走到他身邊,說:“你要是著急,咱們出去找找?”
蘇御信看著殷海溫柔的神情,繼而一笑:“不必了。走吧,回屋去。”殷海很高興蘇御信這樣的選擇,他伸出手拉著御信返回樓內。
開車漫無目的地在城市裡兜風,兩個人都沉默了許久,沙丹陽才開口說:“不想問我點什麼嗎?”
“問什麼?“蘇御安看著窗外,不疼不癢地反問。
“問我關於殷海和御信。“
“你都說了他們曾經是情人。沒人規定分了手的情人不可以接吻。”
“如果他們又在一起了,御信想要留下來呢?你怎麼看?”
聞言,蘇御安哼笑一聲。屈起右腿,踩在座位上,這讓本來斯斯文文的他顯得有些桀驁不馴。蘇御安焦躁地抓抓頭髮,說:“御信是我弟弟,不是我兒子。他想幹什麼沒必要在乎我的意見。啊,前面左拐。”
忽然轉變了話題,沙丹陽趁勢將方向盤轉向另一邊。聽著蘇御安毫無所謂的口氣,似乎這人並不在意蘇御信跟殷海的關係。但是看他的腳踩在座位上,拖鞋還在下面,不由得很想問問,至於這麼慌張連鞋子都沒換嗎?沙丹陽不會點破讓人尷尬的事實,他瞥了蘇御安幾眼,順著他的話說:“我看你倒是很在意的。左邊有什麼地方特別想去嗎?”
“去御信招魂的地方看看。”蘇御安隨口道,“反正閒著也是閒著,過去看看說不定會有什麼收穫。”
三兩句題外話把方才的那股壓抑感驅散的無影無蹤,至少蘇御安表面上已經恢復了正常。他們在主題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