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顯得更加不真切,彷彿隨時都會消失,讓人想從心底呵護他。蘇御安下意識地靠近少年,伸出手去抓,少年卻像受到了什麼驚嚇,四下顧盼,神色慌張。蘇御安急切地說:“別走。我還有事要問你。你是誰?叫什麼名字?”不等他的話說完,少年憑空消失,只留下一點點清雅的香氣。蘇御安愣住了,看著面前一縷似有似無的清淡薄霧慢慢散開,少年的聲音隨即在耳邊低語:“離開他……危險……”
“離開誰?別走。”
“太危險……快……”
少年的聲音斷斷續續,最後還是沒了下文。蘇御安的的心沒著沒落的空蕩起來,少年臨走前畏懼的眼神,慌張的神情,讓蘇御安察覺到少年怕是比自己的處境還要危險。還沒等他思索出該如何尋找那個神秘的少年,忽聞不遠處傳來一些人的叫嚷聲。他轉頭朝著聲音看過去,只見三四個男人急急忙忙朝他跑了過來。蘇御安能分辨出這些人身上有法力,不是普通人。就在這時,沙丹陽也從另一個方向叫著他的名字疾奔而至。看到蘇御安的時候,沙丹陽明顯鬆了一口氣,這一回緊緊拉住了他的手,埋怨著怎麼買杯咖啡的時間蘇御安也能走失。蘇御安沒有心情跟他解釋,而已經聽到沙丹陽抱怨連連的那些人,已經走到了跟前。打頭的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看上去是這些人的頭頭。他打量了幾眼蘇御安,忽問道:“你叫蘇御安?”
“對,你認識我?”蘇御安納悶地問。
男人一邊搖頭一邊對其餘人擺擺手,貌似讓他們不必緊張。繼而對蘇御安做了自我介紹。男人自稱羅兵耀,役鬼師羅家的掌門人。因為聽見沙丹陽叫了蘇御安的名字,故此才聯想到蘇御信的關係。經過雙方的確認,羅兵耀納悶地端詳了蘇御安幾眼:“你跟御信長的不大像。”
“誰說親兄弟一定要長的像?”事實上,蘇御安不喜歡別人對他們兄弟的容貌說三道四。
羅兵耀察覺到了蘇御安不悅的心情,故而改變了話題,問他和沙丹陽大晚上的在這裡幹什麼。蘇御安不答反問,也想知道大晚上的羅兵耀帶著幾個人在這裡是什麼意思。羅兵耀長嘆一聲,說:“我們也在找人。御信的朋友遇到役鬼師,我們要找到那個人。”
看來他們還不知道降頭師和絲羅瓶的事。蘇御安多了心眼兒,沒說。轉而問道:“怎麼樣,找到了嗎?”
“暫時還沒有頭緒。倒是蘇老弟,看你這一身的陰氣,莫非剛從鬼市出來?”
蘇御安迴避了他的問題,表現出有很疲勞的樣子,簡單說了幾句客套話,便拉著沙丹陽匆匆離開了主題公園。看著他們漸漸遠去,羅兵耀抬頭望著不遠處那高大的杏樹,眉間緊蹙。
回家的路上蘇御安為了不被沙丹陽追問索性閉上眼睛裝著睡覺。到了樓門口,沙丹陽輕輕晃晃他,讓蘇御安自己先上去,他要把車駛入車庫。這正好合了蘇御安的心意,打著哈欠上了樓,耳邊隱約聽見車庫門升起的聲音。
沙丹陽把車在車庫內停穩,確定周遭無人這才掏出電話。光線昏暗的車庫內只有沙丹陽的頭頂亮著一盞車內燈,燈光反射在沙丹陽的眼鏡片上,隱藏了一雙眼睛裡的感情。他放低聲音,嚴肅地說:“去查查今晚他都幹了什麼。不管什麼細節,都要調查清楚……警方那邊不要再追了,他們也沒多少作用。有了結果馬上通知我。”言罷,他結束通話電話開啟車門下去。
從車庫的捲簾門外投進一點光亮,沙丹陽剛剛走到車頭前忽然停住了腳步。周遭安靜的很,只有他輕淺的呼吸聲繚繞在自己的耳邊。沙丹陽屏住呼吸,慢慢地轉回身……
就在他的車後面,站立著,不,那個“女人”應該是漂浮著才對。她就在那裡,距離沙丹陽不足三米的距離。
長長的頭髮遮住了半邊臉,從左邊的脖子開始流血,血順著肩膀流下去,染紅了她大半的衣衫。她略低著頭,但沙丹陽卻有種被她死死盯著的錯覺。不是錯覺!沙丹陽後退一步,她的的確確是看著自己。那雙充滿了恨意的眼睛透過頭髮的縫隙死死地盯著自己。女人身上的血流的很快,已經從車底盤下面流了過來,像是有了意識一般地朝著沙丹陽流去。
他不是第一次看到她了。雖然這種情況更適合尖叫一聲馬上跑開,但他卻沒有這麼做。沙丹陽推了推架在鼻樑上的眼睛,居然上前一步!迎著已經飄過來的“她”上前一步,馬上拉進了與她的距離。沙丹陽的面色很難看,卻毫無表情。他定睛瞧著她飄到眼前,帶著令人膽寒的冷意。
72、14
“你找我多次了。你是誰?”沙丹陽竟然試圖跟她溝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