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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部分

客廳,周圍悄無聲息,就連落地鍾裡的指標都走的無聲無響。這究竟是晚上的一點呢還是下午的一點呢?蘇御信看著那落地鍾摸摸下巴,玩味地笑了。笑容還沒在臉上消失,蘇御信的臉色頓時蒼白了起來!他看到落地鐘上有一些小小的歪歪扭扭的刻字,好像失心瘋似地跑了過去,蹲下來,死死盯著那幾個字。

媽媽

爸爸

大安

二墩兒

幾個字被刻畫出來的心形圈了起來。

千萬別告訴他這裡曾經是他的家!蘇御信只覺得頭皮發炸,手腳冰涼。十八,不,現在算來已經過了十九年。十九年前他還小,不像哥哥那樣記得一些事情。對於當時只有五歲的二墩兒來說,他記得的少之又少。落地鐘上的刻字是少之又少的唯二之一。為了推翻自己的猜想,他急忙起身去印證剩下的一個記憶。那是爸爸的書房。從跟哥哥重逢後哥哥跟他講過很多少時候的事,其中一個他有印象,就是小時候他曾經在爸爸的書桌一腳上捆了一個粉色的絲帶。那還是媽媽說二墩兒太可愛像個漂亮的小姑娘,要給二墩兒扎個漂亮的小辮子。他不喜歡玩意兒,就跑去爸爸的書房綁在了桌角,並哭鬧了大半天不允許任何人拿下來。

當年那個小包子已經長成了一百八十三公分的大男孩,強而有力的手臂筆直地伸出去,推開爸爸的房門。

一瞬間,血腥味、死氣撲面而來!他目瞪口呆地看著書房裡的人,他的生父—蘇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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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御信第一個想法就是:自己誤入了哥哥的夢境!轉而又推翻了這種荒謬的猜測。因為哥哥並不在這裡;也就說這裡並非什麼夢境,且;方才跟蹤M先生至此,蘇御信十分確信這又是一次敵人的計謀。且不說M先生不可能出現在十八年前的畫面中;單說哥哥為尋找幾個鬼使而進入陰路這件事本身就值得懷疑。既然想通了關鍵之處;蘇御信的臉色愈發冷了下來;看著書房裡的父親,他既不進去,也不出來;真的像個看客似的。

書房裡的蘇臣還在手忙腳亂地在地面上畫著古怪的陣法,那陣法蘇御信確信自己活了二十來年從未見過,想必就是父親用來給哥哥改命的陣法。父親的神情凝重焦急,但是手下的陣法卻是一氣呵成!畫完之後,蘇御信看著父親跌跌撞撞地跑到書桌前掏出鑰匙開啟一個抽屜,在抽屜裡不停地翻找。抽屜裡發出一陣陣嘩啦嘩啦的聲音,這聲音忽然又停了下來,彷彿被什麼人打斷了似的。蘇臣猛地回了頭,瞪著眼睛盯著門口!蘇御信心裡一緊,以為是父親發現了自己,定睛一瞧,才判斷出父親的目光穿脫了自己的身體看的是客廳方向。蘇御信下意識地回頭……

烈火,刺眼的紅。母親單薄的身體緊緊拖拉著一個矮小的孩子,那孩子似乎已經昏厥,母親跪在地上盡力把孩子朝著臥室裡拖。蘇御信對父親的印象沒有母親的那麼深,此刻,再見母親姣美的臉上盡是痛苦,即便明知道這是假象,他的心還是感覺到了陣陣劇痛。

母親拖拉的正是年幼的他。

“媽……”蘇御信下意識地低聲呼喚。

“阿臣,阿辰!快一點,大安已經不行了。”母親失聲叫嚷著。

“再堅持兩分鐘,馬上就好了!快把二墩兒送走,快!”父親不知道從抽屜裡拿了什麼,又返回到方才畫著陣法的那塊地面上。父親把自己的手割開一道傷口,滾燙的血流出來盡數落在陣法中。而客廳裡的情況僅僅在著不足一分鐘的時間裡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五歲的哥哥,雙手沾滿了鮮血從他們兄弟倆的臥室裡走出來。面目表情,死氣沉沉。蘇御信驚愕地看著哥哥,餘光瞥到他身後的臥室門虛掩,裡面躺著一個人。那人的黑色上衣已經被鮮血染紅,蒼白的臉色,俊秀的五官。那是,白頡!蘇御信的右手緊緊掐著自己的左手,指甲摳進了肉裡,他用疼痛提醒自己要冷靜!

年幼的大安木訥地走到母親和弟弟面前,看都不看他們。母親已經受傷,吃力地把小二墩兒塞進了主臥,關上門,守著。年幼的大安歪了歪頭,似乎在盤算著眼前這個女人是殺是留。母親忍著痛對大安笑著:“乖,弟弟在睡覺,大安先跟媽媽玩好不好?”

大安沒有說話,臉上還是沒有任何表情。母親嘗試著伸出手,“來,大安。到媽媽這裡來。”

“媽、媽……”大安迷茫地看著,唸叨著。

母親點了頭把手臂伸的長了些,“對,到媽媽這兒來。還記得媽媽剛才跟你說的話麼?要是那個壞叔叔來抓你,你就告訴他,你是他的主子。”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