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我還得感謝人家杜先生。”
蘇御信就納悶了,黃家爸爸是怎麼跟杜英輝認識的?
既然黃家爸爸對兒子的事都不著急,蘇御信覺得在醫院待下去也沒什麼意義了。打算回家補眠。
在教室裡哈欠連天的蘇御安終於熬不住睏倦趴在桌子上。講臺上的老師好像唸經一樣的聲音成了催眠曲,漸漸的在耳邊變得模糊。天上的雲懶懶地漂浮著,遮住了一片日光,影子打在蘇御安的臉上,眼皮沉了沉,到底還是睡了過去。天上的那一片雲似乎也在貪戀太陽的溫暖,久久不肯散去。方才還滿室陽光的教室裡變得陰陰涼涼。昏睡間,隱約聽見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御安……”
御安、御安……
討厭,讓我好好睡一會,困死了。
那個聲音似乎很遠,又似乎就在他的耳邊。口氣中帶著一點笑意,一點親切,不緊不慢地叫著:“御安……”
誰?御信?
只能辨認出是個男人的聲音,他想不出除了御信之外還有誰會這麼溫柔的叫他的名字。半夢半醒之餘,注意力就被那一把溫柔的聲音叫了去,仔細的聽,用心的辨認,恍惚間似乎又覺得有些陌生。
不知道怎的,教室裡的溫度降了下來,那臺老舊的空調發出沉悶的噪音緩緩地停止了運作。其他人似乎還沒有察覺到,只有蘇御安閉著眼睛皺著眉頭,縮了縮肩膀。那個聲音明顯的靠近了一些,彷彿聲音的主人就緊緊挨著他的背脊,靠近他的耳朵。
御安,終於見面了。
“誰?”蘇御安似乎聽見自己這麼問。他也意識到並沒有醒來,意識在混沌中漂浮著,似夢似醒,似真似假。略看清些前方的影子,卻不甚清楚。他的面前好像充滿了濃濃的白霧,遮擋了那一片景象,讓他心癢難耐。意識中的自己似乎跑了起來,衝破那片濃霧,眨眼間,衝到了另一個空間似的。
圓圓的大月亮掛在天上,血紅血紅,月亮周圍看不到一顆星星。墨一般的夜空張只有那麼一個大大的月亮,彷彿觸手可及。空曠的地界一馬平川,只有在前方不遠處孤零零地聳立著一棟塌了半邊的二層小樓。樓門前有兩個人,兩個年輕的男人。一個躺在地上,一個騎在他的身上。位於下面的男人雙手緊緊地抓著另一個的手腕,騎在上面的男人背對著蘇御安,雙肩不停地聳動著。蘇御安覺得那背影很熟悉,繼續往前走想要一看究竟。
畫面變得更加清晰,只是有些距離看不到那兩個男人的臉。待他走近,不由得狐疑。騎在上面的男人穿著深藍色的短袖襯衫,那件襯衫他記得,是白頡買給他的,價格不菲,他一直捨不得穿。蘇御安的心莫名其妙地揪緊,再去看躺在下面的男人,手腕上帶著一塊銀色的手錶。這塊手錶他沒見過,會是誰?
被壓在下面的男人發出令人膽寒的呻吟聲,似在生死邊緣掙扎著。不管是誰,蘇御安覺得應該救救那個人。他跑過去,一把揪住藍襯衫男人的肩膀,使勁扭了過來!兩個人一照面,蘇御安當場驚呼一聲!
93、09
這張臉;這雙眼睛;這個身體。他下意識地看著躺在地上那個男人,這一回脫口驚呼“御信!?”
腦袋上忽然一痛;他抬起頭瞪著眼,只見老師拿著厚厚的一本書面色慍怒地站在旁邊;“蘇御安,要睡覺請出去。”
做夢?蘇御安沒有跟老師道歉的心情;方才那個畫面讓他渾身發冷,打從心裡冷到了面板上;出了一層的冷汗。他神色慌張臉色煞白,滿腦子都是蘇御信被掐死的那一幕。顧不得跟老師多做解釋,逃也似的跑出了教室。把老師的怒吼;同學們的詫異統統拋在身後。
一直關注著他的周遠似乎也有很多心事;繼蘇御安之後也跟著跑了出去。老師站在教室裡怒喊著:“你們倆以後別來上我的課!”
“御安!御安!你等一下。”周遠在走廊裡追著蘇御安,終於趕在他跑出大樓前攔住這人,“你怎麼了?”
蘇御安的神色緊張,氣喘吁吁地看著周遠,一時間啞口無言。周遠從沒見過如此狼狽的蘇御安,緊忙拉著他走到角落,低聲問著:“做惡夢了?夢見御信是吧?天吶,剛才你都不知道自己喊的多可怕。”
御信,對!先打電話。蘇御安掙脫了周遠的手,掏出電話。撥打號碼的時候,雙手還在發抖。
“喂,哥?”蘇御信睡的迷迷糊糊,一開始還沒聽清楚。幾秒鐘過後才發覺哥哥的聲音怎麼顫巍巍的,“你慢點說,發生什麼事了?”
“你,你哪裡呢?”蘇御安緊張的幾乎要抓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