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哥只怕也不會答應的。”
“你大哥?”
“恩,我大哥也在那裡當知青。這次特意選在大塘鎮,也是因為我大哥就在下面的沈家窪村當知青。說起來也有兩年沒見了大哥了,也不曉得他現在怎樣了。”
對於自家婆婆嫡親大哥趙清山,趙清茹並沒有見過本人,而自家婆婆殘存的記憶並沒有多少趙清山的片段留下。趙清茹只能透過悄悄翻相簿,記住這位運氣有點背的大哥。要不然,回頭見面了,認不出來,可就丟人了。
“真好……說起來我也好些年沒見到大哥跟二姐了。”許是趙清茹的話,觸動了在場諸位內心的某根心絃。坐在司甜旁邊,齊耳短髮的女生,慢悠悠地開口道,“以前大哥總仗著自己是老大,欺負我跟二姐。後來,大哥去東北當知青,一走就是七八年,年年寫信回來說會回來過年,可年年騙人……阿奶到死都沒等到大哥回來……後來二姐去了甘肅那邊。現在輪到我了,家裡就只剩下小弟一個人了……
說著說著,那個齊耳短髮的女生眼睛有些溼潤。趙清茹記得,這個女生之前自我介紹時,說她叫李月葒來著。
020文樂前輩
對於上山下鄉當知青,趙清茹這個曾經的八五後,若不是自家婆婆,根本無法感同身受。也是託了自家婆婆的福,為了找共同話題,趙清茹這才找了一下度娘粗略地瞭解了一下當時的大背景。從老三屆大批知青下鄉到七十年代末才陸續返鄉,不管出於怎樣的目的,幾千萬年輕人青春被荒廢是不爭的事實,無數家庭被拆散,像李月葒大哥那樣留下終身遺憾的只怕也不是個例,甚至還有像自家婆婆嫡親大哥那樣永遠地埋骨他鄉的……
趙清茹長呼了口氣,正想考慮著是不是轉個話題,活躍一下氣氛。坐在司甜對面,帶著一副厚厚的黑色邊框眼鏡的男子,突然開口道:“都是一家人,離得再遠,彼此心裡惦記著,總有一天能團聚的。暫時的分開,是為了下一次長久的團聚……”
哇,好文藝啊。(⊙o⊙)
男子的聲音很好聽,是趙清茹喜歡的那一類聲音,寬厚且有磁性,乍一聽跟趙清茹老公方原那聲音很相似。
趙清茹側過頭看向說話的那位,正巧對上男子也側過頭看向趙清茹這邊。視線相撞在一起,隱藏在厚重的黑色邊框眼鏡下的目光,竟然炯炯有神,隱隱透露出睿智。趙清茹出於禮節,朝著男子微微頷首,隨後迴轉過了頭,不再理會。
真的好像……
趙清茹掩藏在軍大衣下的左手不由自主地緊握成拳,稍稍平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後,忍不住又偷偷瞄向那個坐在司甜對面的男子。男子比趙清茹幾個要早幾站上車,姓謝,名文樂,今年二十二歲。巧的是這位已經上山下鄉七八年之久的老知青,謝文樂同志也在趙清茹幾個即將去的目的地呂梁鄉大塘鎮當知青。
旁人會被分配到哪裡,趙清茹不清楚,反正趙清茹是一心想去大塘鎮下面的沈家窪找自家大哥,最好能分配到一個村子。而謝文樂就在清水湖水庫最近的清水湖村當知青。
這一次,謝文樂乘著還未收割晚稻擠出時間回家探親。前後只請到十天的假期,扣除花費在路上的時間,待在家裡的時間其實也不過短短三四天而已。即便如此,能回家的機會每年最多一次,而且還不是每次都能輪到。
“也不知道下一站到哪裡?”坐在趙清茹旁的呂迎春探頭看向車窗外,發現列車行駛的速度明顯放慢了許多,最主要車窗外的景緻也有了明顯變化,便好奇地問了一句。
“好像是梁溪。”趙清茹坐車前,研究了一下地圖,雖說是未來幾十年後的版本,大致的路線應該相差不大。當然,這會兒的火車,不僅僅是隻有綠皮車速度慢,最關鍵的是不管大站小站,統統都停。唯一的區別可能就是大站臺停靠時間更長一點,需要補給供水什麼的,常常一停靠就是半個多小時。當然,也有可能因為讓路,中途休息休息。
哎,鐵軌少的悲哀。
“梁溪?那可是大站臺。我得下去走走,要不然整個人都酥了。”坐在座位上的呂迎春稍稍伸展了下身子,“小汝,你下去不?”
趙清茹搖了搖頭,輕聲道:“不了。”
七十年代的火車上還未供應一日三餐。大家口袋都不寬裕,出門在外多數人捨不得在火車上購買吃食是一方面原因。最主要的一個原因,現在大部分生活物資都是憑票限量供應,在火車上供應一日三餐,實際操作起來多少有點困難。所以即便有提供,也是極個別的車次。
這就造成了,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