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就趙清山那笨嘴拙舌的,一準讓那位之前沒怎麼打過交道的恬妞嬸給拿捏住。
偏偏趙清茹兩手一攤,擺明了不想插手。之所以會這樣,也是跟趙母談了會兒心的結果。談心後,趙清茹意識到,她現在的心態不對,可以說沒擺正自己的位置。旁的不說,自家便宜大哥趙清山,今年好歹也年滿十八,成年了。她若是再像之前一個多月那樣,凡事她來出面,可不行。
所以咯,眼前這個身材有點豐腴的恬妞嬸,就先讓自家大哥練練手唄。大不了,再像之前那樣,當個老好人,然後再被人白白佔了便宜去。
果不其然,最終的結局,趙清茹四個所拎的竹籃子裡,所有搪瓷杯裡的臘八粥都讓那位恬妞嬸給打劫走了。若不是在一旁至始至終看戲的呂迎春終於看不下去,唸叨了一句,差點點連搪瓷杯帶竹籃子都要年末大饋贈,給白白便宜了那位恬妞嬸。
就這,那位恬妞嬸還很不滿意。確實沒辦法滿意,因為裝在竹籃子裡的搪瓷杯裡頭所盛的都是各家各戶的回禮臘八粥,並不是趙清茹熬了大半個上午的臘八粥。
好不容易擺脫了恬妞嬸那“熱情”攻勢的趙清山追上了趙清茹三個,見三人齊刷刷的看向自己,也察覺到了一些尷尬。
“那,那個汝兒,迎春妹子,田老弟,其,其實……其實恬妞嬸她們也不容易。”趙清山磕磕巴巴“其實”了半天,才擠出那麼幾個字來。
“哦。”趙清茹要說不失望,絕對是騙人的。問題自家大哥就這麼個性子,還能說什麼?“哥,這年頭,誰都不容易。心善不是什麼壞事,但凡事有個度。總被人當冤大頭……”
“小汝,你好像也沒啥資格說趙大哥吧。”呂迎春玩笑道。
“確實。”田學家思忖了片刻後,便想到呂迎春在說哪家人了。自從跟蘭嬸子關係近些後,每次蘭花姐妹倆過來串門子時,趙清茹都會拿出些糖果或者小糕點招呼。久而久之,感覺就有點點變味了。
“也就是說,我們兄妹是‘冤大頭二人組’了?”趙清茹半眯著眼睛,自嘲道,“可以簡稱‘大頭兄妹’。”
“來,讓我瞧瞧小汝的頭究竟有多大。”呂迎春玩笑地勾起趙清茹那圓潤的下巴,笑道,“我瞧著也沒多大呀。”末了,還乘機親了趙清茹一口。
“我臉大,總成了吧。”被吃了嫩豆腐地趙清茹一巴掌拍掉了呂迎春的狼爪子。
臘八粥被人給中途打劫走的事,並沒有影響趙清茹四個的心情,不過趙母知道這事後,還是特意將自家大兒子趙清山給拎到屋裡,深刻談心了一個小時。談完心後趙清山從屋裡出來後,原本不多話,竟然來了個大逆轉,雖不至於一下子變成話癆,也朝著那個方向拐了過去。
為此,之前從未跟趙母打過交道的趙清茹,對趙母的蔥白(崇拜)猶如滔滔江水,綿綿不絕。
之後幾天,從前來串門子的蘭嬸子那裡得知,那位總喜歡佔人便宜的恬妞嬸最近倒黴了,全家人也不曉得吃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竟然吃壞了肚子,前後清了整整兩天的腸胃。
呂迎春跟田學家聽說這事後,直盯盯地盯著趙清茹瞧了好一會兒,這才當做什麼事兒都不知道,繼續該幹嘛幹嘛。趙清茹壓根就不怕這事被人捅出來,所謂做賊拿贓,凡事要講證據的好不好。
“山兒,汝兒,那姆媽走了。”坐在吉普車上的趙母,朝著趙清茹兄妹倆揮手告別,“山兒,你是老大,要好好照顧妹妹。也別太節約了,該買的東西就買,但也不可鋪張浪費!”
“我省得的的,姆媽。您跟爸也要保重身子。”趙清山連連應道。
“姆媽……”
“行了行了,汝兒,到底誰是姆媽啊。”趙母一想到前一晚上,跟自己睡在同一個被窩裡的自家寶貝女兒在那裡說的有的沒的,就有點兒一個腦袋兩個人。這會兒見自家寶貝女兒又想開口,趙母立馬打斷了趙清茹的話茬,甚至叮囑前頭的司機小陳趕緊開車。
望著漸漸遠去的吉普車,趙清茹長呼了口氣,回過頭微笑道:“哥,乘著這會兒時間尚早,要不我們逛逛再回去?”
“也行。”趙清山點點頭。其實趙母在的這幾天,趙清山壓力也挺大了。一個平日裡不怎麼說話的人,讓他整日裡客串成話癆,有事沒事找話題,可不是挺辛苦的嘛。當然,趙母在,也挺好的。說起來,又是好長一段時間沒有見著趙母了。就是不曉得這一別,下次見面,又該是什麼時候。
難得來一趟鄉里,趙清茹其實挺想再去一次那個廢品收購站,再去淘換點好東西回來